齐晓冬捂着脸,满眼不可置信,“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是……” “啪!” 又是一声脆响。 齐晓冬踉跄了好几步,另一侧的脸也迅速鼓了起来。 “打你怎么了?你个自轻自贱的赔钱货!我打你是看得起你!是你的福气!”林湘南冷冷地说。 贺文山摸了摸鼻子,转开了头。 尘尘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看林湘南狠狠挥出去的巴掌。 父子俩目光不经意地碰触,又飞快分开,好像在说:你看到了吗?我没有。 齐晓冬的尖叫声却已经划破家属院,她一头朝林湘南撞过来。 “你才是赔钱货,你还敢打我,看我……” 她的叫嚣还没结束,林湘南却不退反进,身子一矮将她扛起在肩,随即重重砸在了地上。 她痛叫一声。 家属院里有人听到动静儿出来,看到这一幕,有些人纷纷缩回了头,有的则在门口、墙头上探头探脑。 “我现在才是家属院管事的。”齐晓冬愤愤地说。 “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林湘南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竟一弯腰揪着她的领子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知道吗?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没在我回来之前,给自己谋个正职。” 齐晓冬抿嘴。 她忽然伸手朝林湘南扇过来。 然而,胳膊还没碰到林湘南,甚至还没完全抬起,就被人一把攥住。 伴随着“咔嚓”一声,齐晓冬再次惨叫一声,身体抖若筛糠。 “我还没死呢。”贺文山幽幽地说。 林湘南瞟了贺文山一眼,对其打断自己的行为很是不满。 贺文山摸了摸鼻子,悻悻地松了手。 “你们这是仗势欺人!我要找郭主席去!” 齐晓冬挣扎着爬起来,然而还没等她完全站直身体,就又被一个巴掌拍翻在地。 林湘南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去,你去啊。” 好端端的一个家属院,风气很正,人心很好,结果三个月的时间,被搅得翻天覆地。 林湘南别提多恼火了。 她双手环胸,望着齐晓冬,“你去一个我看看。” 齐晓冬刚要说话,林湘南忽然被被拽了一下。 是尘尘,正从贺文山手里接过一根柳条枝塞给林湘南。 “娘,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用这个打,手不疼。” 如此乖觉稚嫩的话,简直不像是从这么小的孩子口中说出来的。 齐晓冬只觉得眼前一黑。 恶魔,这一家人都是恶魔! “你,你们会遭报应的!” “齐同志,现在是新社会了,你这是什么思想觉悟?报应?你该不会说,还有鬼从坟地里爬出来吧?” 齐晓冬顿时不敢说话了。 思想觉悟这种话,怎么说都行,可如果被扣个思想觉悟不高的帽子,说不好就要连累家里的男人。 林湘南却忽然蹲了下来,声音缥缈。 “其实你对了,世上是有鬼的。” 微暗的夜色下,齐晓冬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你,你别胡说八道!” “怎么会呢?这是真的啊。冯雅致就快被你逼死了吧?你猜,她会怎么死?跳进我的鱼塘里淹死自己,还是找根绳子吊死自己?你知道她心里有多苦闷吗?你知道她有多放不下她的女儿们吗?可你联合家属院里的人日日夜夜去逼迫她,她生前无力反抗,你猜她死后会不会天天跟着你?” 齐晓冬用她仅剩的一条胳膊撑着身体,不断往后挪。 可是,林湘南的目光如影随形,声音一路相随。 “她一定会的!你上山,她就跟着你上山,无数次试图从你背后推你,你做饭她就跟着你进厨房,一次又一次尝试把你塞进灶口里,烫死在油锅里,你上厕所她就跟着你进厕所,狠了命地试图把你淹死在茅厕里。从此之后,与你形影不离。” “怎么样?收获这样一个赔钱货,开不开心?她真是赔钱货,免费跟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