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南从鱼塘回来,走了一半,就看到不远处的庞然大物。 比正常人要高出大半截,林湘南被吓了一跳。 直到她明显迟疑的步伐让另一端喊了起来,“娘!”?是尘尘! 林湘南松了口气,走过去就看到肩扛着尘尘的贺文山。 “他要找你。”贺文山说。 话音未落,耷拉在他胸前的脚在他身上踹了两脚。 林湘南不做他想,踮脚捏了捏尘尘的小手,微笑,“怎么啦?一个人在家害怕啦?” 尘尘心中腹诽,又在亲爹身上踢了一下,小嘴却咧出个笑来,“嗯”了一声。 “那以后我晚上不出来了。”林湘南试图把他抱下来,“你爹身上还有伤呢,下来自己走。” 昏暗里,尘尘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双脚又摇晃了两下,“就不!” “没事,好差不多了。”贺文山说。 林湘南又试了两次,可这孩子也不知是怎么了,今天就是不肯听话。 儿子和前夫相比,当然是儿子更重要。 贺文山就这么被林湘南华丽丽的放弃了。 时间已是不早,送他们母子俩回到家贺文山就走了。 宿舍的灯还亮着,贺文山刚进门,副团长就朝他抬了抬下巴,“有你一封信,我放桌上了。” 贺文山“嗯”了一声,随口道谢,信却是不用看也知道谁寄来的。 一直以来,除了贺琪琪和贺泽宇都不会有人给他寄信。 毫无意外,今天的信又是贺琪琪寄来的。 除了抱怨便是抱怨,希望他这个大哥早日把她捞回来。 不捞她,便不是好大哥,便对不起父母云云。 时至今日,不管是贺泽宇还是贺琪琪,都不曾在心中对曾经做过的事感到半分歉意。 对于二人的怨责,贺文山一开始还会感到难受。 如今看得多了,除了不能理解二人的思维,贺文山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或者说,他终于理解了林湘南看待他们兄妹时那种朽木不可雕的眼神。 他们的确是几块不可救药的朽木。 贺文山把信看完,照例拉开抽屉塞了进去,如今的抽屉里都快塞满了。 副团长有些意外,“还不管?你把他们塞过去有几个月了吧?” “我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对牛弹琴了。”贺文山却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啊?” 副团长一脸茫然。 贺文山却哼了一声。 贺泽宇和贺琪琪两个,这么久了,都不曾想一想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真的只是为了讨好林湘南? 贺琪琪除了抱怨还是抱怨! 贺泽宇是个能屈能伸的,低头认怂是一把好手,暗戳戳的小心思却比贺琪琪恶劣得多。 对这两个人,他还该有什么期待吗? “管什么管?我又不是让他们享受去了。” “……那嫂子那里……你解释过了?” 贺文山没说话。 今天这事他属实冤屈。 离婚之后,他除了去看看尘尘,帮林湘南干点重活,几乎没往家属院去过,谁是谁的家属,他认都不认识。 今天原本是担心林湘南和尘尘出去一整天,才到岗亭那里等他们。 谁想到,就那么一会儿工夫,竟然就被人捉着说了一次亲。 他当年头婚,都没这么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