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角场,虬江村……
许小满跟着宿管阿姨的侄子拐进一条窄巷,这里是再抬头时,已经看不到领路的中介了。
“奇怪...”,许小满茫然的抬头环顾四周。宿管阿姨的侄子小张说去联系卖家,让她在原地等,可这地方怎么看都有点儿不对劲儿啊。
两侧是上海罕见的红砖平房,墙角生着厚厚的青苔,巷子尽头隐约可见一片菜地。
许小满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发凉,熟悉的惊悚感涌上心头。“这是,有阴气?”
许小满正要转身,一阵风吹来几朵蒲公英,正落在她鞋尖上。
这些蒲公英在这片几乎要荒废的土地上显得格外显眼。黄色的花,白色的蒲公英瞬间勾动了许小满想要采药的兴趣。
许小满鬼使神差地跟着飞舞的蒲公英,向着不远处的菜地走去。穿过菜地,她看见一栋孤零零的土房子歪在田埂尽头。
屋后小院里长满了生机勃勃的蒲公英。篱笆门虚掩着感觉已经朽坏了,门上是残缺的风景——还残留着几块不知名动物的指骨。
“有人吗?“许小满喊了一声,手刚碰到篱笆就缩了回来。木头表面湿冷黏腻,好像已经发霉了一样。
房间很明显应该是已经废弃了,房子中间是一个古老的架子床,旁边有一个歪歪斜斜的边几。
地上是厚厚的灰尘,许小满犹豫了一下,还是下定决心走了进来。
边几上有一个坏了大半的饼干盒子,盒子里面似乎有绿色的荧光闪了一下。许小满好奇的打开了盒子。
原来里面是一串奇特的手串。通体冰绿色的珠子穿成的长串,感觉可以绕手三圈,奇怪的是那手串上似乎有五个长短不一的同色玉石做的水晶柱子的形状,里面信息有银色液体流动。
见猎心喜的许小满将手串套到了手上以后就穿过房间来到了后面的院子。
院子里静得出奇。许小满蹑手蹑脚走进去,蹲在那片蒲公英前。近距离观察,每片叶子都长的脆生生的,勾的人口水直流。
许小满实在没有忍住手去摘——
“啊呀!“
一声痛呼吓得许小满跌坐在地。她摘下的那株蒲公英茎秆处渗出了暗红色汁液,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腥味。
“谁让你碰我的药?”
声音从头顶传来。许小满抬头,看见一个穿月白旗袍的女人倚在门框上。
女人大概三十出头,苍白的瓜子脸上缀着一对琥珀色眼睛,头发是那种民国时期流行的手推波。她手上是一个华丽的珍珠团扇,手腕上正带着一串翠绿色的手串。
“对、对不起!“许小满慌忙爬起来,“我以为这是野生的..”
女人眯起眼睛,忽然轻笑出声:“你能看见?“她歪头的角度有些诡异,可面上的笑容却温和的不得了。
“我...我该走了。“许小满后退时绊到了什么,一屁股坐进蒲公英丛中。无数绒球炸开,粘了她满身。
女人慢悠悠地走到许小满面前“来都来了。”冰凉的手指抚上许小满脸颊,“喝杯茶再走。我这里好久都没有来过客人了……”
茶桌摆在里屋,窗户上贴满黄符。许小满捧着茶杯,发现茶汤里沉着几片蒲公英叶子,正在水中缓缓舒展成微型手掌的形状。
“我叫婉虹。“女人给自己倒茶时,袖口滑落露出手腕——那里有一圈狰狞的伤口,针脚粗得像蜈蚣,“三年前租在这里养伤。”
正在两人聊天的时候,院门突然被踹开。三个彪形大汉闯进来,领头的刀疤脸手里拿着张照片比对了下:“就是这瘸子!老大说了,这种残废卖到山里最省心!”
许小满刚要起身,青黛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躲起来,他们是冲着我来的,跟你没有关系。”说着就将许小满塞到了架子床的底下。
“躲好了,千万不要被发现。”婉虹的声音十分的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