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添盛看着沙发上安静坐着的老母亲，头皮发麻。
“娘，小樾呢？”
“嘉柠和庭桉怕小樾气出病来，拉着去他们家住了。那俩孩子说这套房子里，小樾见过你那么多破事，心里有阴影。”
周添盛脸色青紫。
“娘，你就非得跟着别人一起埋汰你儿子。”
奶奶气笑了：“是我愿意埋汰你吗？你自己干了些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周添盛颓然坐在沙发上，烦躁地揪着稀疏的头发。
“娘，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是找个女朋友，怎么你们就这么揪着不放。”
“我死了老婆，就不能找个知冷知热的人过日子了？就因为有小樾，我就必须单着？”
奶奶被气得不行。
“周添盛，你不用在这装傻。我不相信你一个大老板会傻成那样，不知道小樾和我生气是因为什么。”
“你不膈应到小樾的时候，有人说过你什么吗？”
周添盛还是一头火：
“人家海华和晓柔就是为了跟他搞好关系，都上赶着送吃送喝了，他还鸡蛋里挑骨头。”
“娘，你见见海华，就知道她娘俩有多好了。是小樾小心眼，见不得我有别人。”
奶奶看着对面一身理的儿子，忽然泄了一身的力气，冷笑起来。
“我早见过了，还一起吃过饭呢。”
周添盛目瞪口呆：“什么时候见过的？我怎么不知道。”
奶奶开始阴阳怪气。
“怎么，你那么好的新老婆竟然没跟你说？不对呀，那么好的娘俩，怎么可能对你隐瞒这么大的事。”
“我跟小樾不说，是因为不想提，提起来膈应人。”
奶奶讽刺完，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周添盛，我不评价这母女俩。因为假话说不出口，真话你又不愿听，还有千万条理由给人家说理。”
周添盛老脸泛红，眼神闪烁。
“娘，其实海华......”
奶奶摆摆手，心灰意冷。
“添盛，你再给那娘俩挑理，也没用。那天嘉柠来家里，说起小樾都心疼哭了。”
“嘉柠说很后悔把你拉进安越，还不如就让你那个厂子倒闭。没有钱，也就不会给小樾添这些堵。”
“最关键，嘉柠生气了。你花着人家帮你挣的钱养那娘俩，那个晓柔还妖妖道道往小樾身上扑。”
“还跑到嘉柠眼前去作妖，人家嘉柠窝囊得要死。”
周添盛有些羞恼起来：
“什么往身上扑，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被你们说得这么不堪。他周樾是皇上啊，谁见了都扑。”
奶奶打量着他，冷冷嗤笑。
“你老成这样都有人扑，我们小樾不比你好百倍千倍。你啊，一碰见女人就脑子抽抽，眼盲心瞎。”
“我叫你回来，本来还想看能不能缓和一下。现在我没这个想法了，我比小樾还盼着赶紧断了。”
“添盛，娘老了，跟你生不起这个气。早早断了，娘也多活几年。”
周添盛又懵逼了。
“娘，这怎么又说到断绝关系了。就这么点事，至于吗？”
奶奶浑浊的眼睛盯着他，从无奈，到失望，再到悲凉。
周添盛被盯得毛骨悚然，心里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