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耗了一晚上没睡着的李威，第二天起得格外早，因为汇票兑付日期终于到了。 一大早银行还没开门，赵师义已经安排了四个人早早等在门口。 他自己则和黄清朝靠在路边的车里，死死盯着银行里面的动静。 说起来，难以置信，两个身价不菲的大骗子老板，再加上李威，三个人像穷极无聊的流浪痴汉，就这么一坐一整天。 一直到天黑，完全不见老薛人影。 黄清朝重重猛拍着中控，歇斯底里咆哮：“塞你母，操操操！！” 李威被他突然的癫狂，震得被水呛得咳嗽个不停。 其实这种日子，他早就不耐烦，夏凌云那边迟迟没有动作。 李威知道夏凌云在憋大招，试图一网打尽，不过这次涉及面实在太广，看起来依然遥遥无期。 “唉……我看让你的人慢慢蹲着吧，”李威叹了口气，“他也许把银行汇票跟别的中介换成了现金，反正，他迟早出国，我觉得还是想想他能找到谁帮他出国。” “对！”赵师义摸了摸光头，面露凶光，“老黄，他不可能找不熟悉的人带他出国。” 听到这话，黄清朝眯起眼，吩咐司机开车离开： “呃……回去查！查到为止！妈的，弄不死他！老赵，你继续让人盯着银行这边。” 李威装作漫不经心：“以后收拾他也不迟，你们什么时候出国？” “你急什么啊？”黄清朝没好气，“你没钱，我们怎么带你出国？等那个德银的评估完再说吧。” 李威见套不出话，也不再继续追问。 接下来三天，依然没有老薛的消息。 闲着无聊的李威，又跑到茅方升下榻的宾馆。 说来奇怪，这货三天来仿佛人间蒸发一样，根本看不到人。 一直等到午后，他正躺在椅子上拿着茅方升的笔记本电脑，仔细浏览茅方升珍藏的‘学习资料’，门突然开了。 李威赶忙扯过毯子，把胯下的擎天柱遮住，酸不溜秋地说： “哟，领导，日子过得很潇洒啊！三天不回我信息，乐不思蜀呀！” 出乎意料，那边茅方升却没有回答，张着胯子，拎个塑料袋，踉踉跄跄扶着墙，慢慢坐到床上，顺手拎起一瓶矿泉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光。 李威瞅见他那失魂落魄的表情，调侃道： “咋啦？被榨干啦？啧啧，三天三个妹子确实不容易应付！” 说着，李威凑到他边上，贱兮兮地问：“破处啦？爽不爽？” 茅方升沉默了一会，却突然没忍住，眼里噙着泪，默默抽泣。 这下把李威整不会了！ “什么情况哦？领导？你哭啥啊！男人总有第一次么！” “呜呜呜呜，领导，我被骗啦！”茅方升说着说着，哭丧着脸诉苦，“她们骗我！我根本没和她们上床！呜呜呜！” 李威一脸奇怪：“那你这三天都跟她们干嘛？” 茅方升哭了一会，突然咬牙切齿：“那晚我们去KTV唱歌的，玩得好开心的，我喝了好多酒……” “然后呢？”李威竖起耳朵。 “然后么，小佩就拉着我，说她晚上不想回家，就带我在附近开了房间……” “再然后呢？”李威眼睛盯着茅方升，生怕错过一点细节。 “我当时……唉，我当时太激动了，觉得自己好幸运，”茅方升重重哼了哼，“就和她一块去了宾馆，然后她让我去洗澡，还说她在床上等我……” 李威嘴巴张成O型：“然后，进来一帮大汉，搞仙人跳？” “没有……”茅方升重重摇了摇头，“比仙人跳还可恶！我洗完澡，她脱了我内裤……” “哦？！！！”李威猛摇茅方升，“后来呢？磨磨唧唧的，快说！” “然后我就有反应么，”茅方升捂着裤裆，“我当时真觉得她对我有意思，你知道吧，领导！ 我就脑子里空空的，可她突然说我包皮太长，里面都是细菌，很不卫生，不肯跟我发生关系，还说包皮长容易早泄。” 李威嬉皮笑脸拉茅方升裤子：“是有这么回事，你包皮多长，我看看！” “滚！”茅方升狠狠瞪了李威一眼，叹了口气，说，“现在没了，你看不到。 小佩说她也很想要，不过让我去做个切包皮手术，不然对她身体不好。 我想也对，就忍了一晚上，什么都没干。 第二天，她带我去了一家专科医院，做了包皮手术。” 听到这，李威终于明白过来： 这他妈是典型的收医疗智商税套路！ “花了多少钱？” 茅方升捂住脸，小声说：“28888……” “什么啊？！”李威瞬间跳了起来，“割个包皮28888？！” “我也觉得很贵，但我怕做便宜的那款，以后有后遗症，就挑了最贵的。” 李威眉头紧皱：“那小佩就不理你了？” 茅方升嘟着嘴，重重一拍床单：“一开始没有，关键我做完包皮手术后，她非要撩我！ 还把小茹一起喊过来，说带我吃大餐补补身体，晚上，她俩又不肯走，非要跟着我回房间玩。 然后……她们喝酒么，说很热，就脱了衣服，里面穿得很性感那种情趣内衣…… 我实在忍不住，反应好大，就伤口裂开，流了好多血，吓死我！” 听到这，李威终于绷不住了，捂住肚子仰头大笑： “呵呵哈哈哈哈，然后你又去那家医院做了遍手术？” “嗯……处理伤口，花了10800……”茅方升哭丧着，“我怕呀，万一以后用不了怎么办？！ 后面，小佩和小茹说她们忙，就不理我啦！我才反应过来，她们肯定是那个专科医院的托！ 呜呜呜呜！” “啊哈哈哈哈，”李威笑得喘不过气，“领导，你好惨呐！问题不大，能用就成！” “笑你大爷！”茅方升揪住李威胳膊猛捶。 “别打别打，哈哈哈哈！”李威挣脱开来，“你也不想想，人家放着我这种帅哥不搭理，拼命跟你套近乎，这不肯定有问题么。” “哼，对，就你帅，”茅方升气得牙咬得咯咯响，“我老实，好骗！老子要回魔都，什么破地方！” 李威费了半天劲，憋住笑，一脸认真：“别别别，我们去告他们！割个包皮28888，简直是抢劫！” 茅方升摇摇头：“我已经报过警了，现在还在调查……我自己慢慢跟他们理论吧，领导，你这么忙，不麻烦你了！ 妈的，简直丧心病狂，现在人怎么这么坏？！” 李威想了想，点点头：“嗯！跟他们这种黑心医院干到底。 我们有钱有时间，而且还有网络流量，你尽量收集证据，把事情发到网上，让更多人知道！” “妈的，老子要做个算法，把莆城的黑医院网络流量全封掉！”茅方升怒不可遏跳起来，“反正我们能黑进各大网站服务器！ 以后谁敢给他们做广告，老子直接把他们服务器代码、数据库全删光！” 闻言，李威深深看了茅方升一眼，心想： 居然比我还狠！ 从此世界上又少了一个善良、老实的好孩子！ “领导，说得好！”李威猛拍了拍茅方升的肩膀，“对啦，我刚刚在电脑里发现了很多‘学习资料’，闲着也是闲着，我们一起探讨探讨？” 茅方升猛转过头，怒吼：“滚！” “嘿嘿嘿。” 李威并不生气，脸上挂着十分猥琐地笑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电脑，点开播放键。 几声靡靡之音响起，茅方升面红耳赤，扑上来揪着李威头发，喊：“王八蛋，你做个人吧！” “哈哈哈哈！别打别打！我错啦！” 李威抱着头，到处乱跳。 两人打闹间，忽然他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