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接手这类不良抵押资产，等于出钱替陈江雪刷业绩！ 可董姐的话…… 自己应该替她前程埋单、当冤大头吗？ 李威迟迟下不了决心！ 当人渣搞钱，留下一地鸡毛在所难免。 既然都打算学曹贼，怎么能心软犯浑！ 想到这，李威瞥了一眼董姐。 董姐正好也看着李威，她一脸委屈，站在那等李威决定命运，无助得像个悬崖上的小羊羔…… “好！我替你处理！”最终，李威还是没能狠下心，深叹一口气，“不过，处理一个亿太黑了吧！能不能少点！” 陈江雪眉毛一抬，露出既欣慰又狡猾的坏笑：“不行，至少一个亿！” “大姐，你能不能当回人？！”李威猛拍了拍桌子，“我他妈才挣几个钱？” 陈江雪无视李威的抗议，从资料里挑出十几份，递给李威： “我也考虑过，是挺不容易。这里面的都是工厂、厂房，相对来说，比较好处理，你挑一个！ 我建议你挑这个——‘四大洋线缆’。 这家工厂总共从3家银行贷出3.7亿，欠我们越城银行最多，有2.2个亿！只还给我们一千万。” “意思是说，老子要把这个工厂至少卖2.2亿！还给你们银行抵债？！” “昂吭！”陈江雪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反正你要这笔贷款替我追回来！ 我会用你买的房产做抵押，你追不回来，我就看情况，把你的房子卖掉，当做这笔贷款偿还。 呃……我看了下，你买了6栋别墅，完全够抵这么多钱。” “你！欺！人！太！甚！我他妈咒你一辈子嫁不出去！你个老娘们！”李威瞬间血怒，一蹦三尺高，指着陈江雪鼻子骂，“先不说你这种行为就是让我做影子银行，替你洗账。 我们签过协议的，房价没跌，你他妈凭什么私卖我的房子？你违反协议你知道吗？！” 陈江雪冷哼一声：“什么协议不协议？我们银行有最终解释权，别跟我扯那么多！ 你套我5个亿的按揭贷款，我不追究，你偷着乐吧！替我做点业绩怎么了？ 卖你6栋别墅，你不还有7000多方大平层的么？再废话，我连你大平层一起卖掉！” 李威实在无fuck说！人家有钱有势，不讲理，想违规就违规，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普通人搞点钱这么难吗？ 他感觉自己在陈江雪这种流氓面前，束手束脚的，毫无尊严可言！ 李威现在恨不得把陈江雪摁在桌上，一顿输出，把她屁股打烂！ 啪嗒—— 李威点上一根烟，慢慢坐回座位：“我没的选，你狠！你流比！就这样吧，我接了！” 一听李威松口，陈江雪脸上一阵得意，冲董姐使了眼色。 董姐会意，立即掏出一沓子资料和协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在李威面前，完全没有刚刚的可怜样。 她笑着说： “小李总，你看看，差不多就签字吧。” 李威张着嘴，眼睛瞪大，看看陈江雪，又看看董姐，一拍脑袋，回过味来： 这两人他妈的，刚刚是在演苦情戏！ 董姐这种心腹怎么可能下放到江北？ 根本就是陈江雪在试探自己，有没有良心，有没有底线！ “陈江雪，你好样的！”李威竖起大拇指，“董姐，你也好样的！” 长叹一口气，李威粗略看了下，提笔签下这份丧心病狂的‘震惊条约’。 “后续的手续工作，我会替你办好，呵呵呵，小李总，年纪轻轻，又能挣钱又有责任……”董姐眉开眼笑地收好协议。 “哼哼，我他妈谢谢你们啊！”李威皮笑肉不笑打断了董姐。 陈江雪嘴角上扬，朝董姐挥了挥手。 等董姐出去后，陈江雪坐到李威身边，摸了摸他的头：“你觉得我很可恶吗？很讨厌吗？” “呵呵呵！”李威假笑三声，继续抽着闷烟。 “你没让我失望！跟你讲实话，你还年轻，这么小就有这种执行力，很难得！以你的能力是可以前途无量的。”陈江雪轻轻摸着李威的脸，“但是呢，光会卖咖啡机、光会炒股炒房没用。你挣这么多钱，你能守得住吗？” 听到这话，李威慢慢转过头。 陈江雪盯着李威的眼睛说：“没权没势，你这辈子在我面前什么都不是！就像今天一样，我不遵守协议，你拿我一点办法没有！ 你以为我在坑你，其实我在给你机会，你得一直证明你配得上我给你的资源！ 不然我以后凭什么跟你合作？就凭你长得有点小帅，懂我心思？那当我小白脸不更好吗？ 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不配挣这么多钱！而且以后也一样，你挣10个亿，得分人家9个亿！你懂吗？” 李威眉头紧锁，思索了半天，笑得抖个不停，带有几分苦涩： “我懂，谢谢你这么真诚，这么看得起我！意思是说，你在培养我当你的心腹？” 陈江雪没有回答，而是说：“你很聪明，我喜欢你。但是，圈子不是那么好进的，目前来说，你的表现我很满意。 你想要从我这获得更多资源，你就得是我的人，不管作为朋友，还是手下，或者情人。 加油，我看好你，可能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看好的男人……” 李威知道陈江雪是在推心置腹为自己考虑，他其实比陈江雪更懂这些门道。 自己对她来说是圈外人，圈外人要么特别有能力，要么特别有实力，不然人家根本不会带自己玩。 从古到今都是这样…… “好，真得谢谢你！”李威掐掉烟，拿起乱七八糟的协议和资料，就准备走。 “等等！”陈江雪轻轻一笑，“送我回家，晚上陪我。” “大姐，我很忙的！” 陈江雪压根不搭理李威，拎起桌子的袋子，仍给李威：“别废话，明天我带你去看看那个‘四大洋线缆厂’。” 说完，她自顾自走了出去。 当晚，两人在别墅里，从烧烤房喝到卧室。 也不知道陈江雪发什么神经，非要跟李威拼酒量。 最后结局是两人菜鸡互啄，相继醉倒。 第二天一直将近中午，李威才醒，头倒是不怎么疼，腿反而没知觉！ 他吓了一跳，一看发现陈江雪枕着自己大腿睡得正香。 李威小心翼翼把她挪开，起床洗了个澡。 昨晚两人衣服都没脱，倒在沙发上就睡着。 陈江雪当然还是老习惯，到了中午才醒。 李威伺候她洗漱、用过午饭，总算把她哄出门。 两人开着车，往郊区走。 严格来说，这里不算郊区，只是现在是09年，魔都不少村镇还没大开发。所以比较简陋，看着跟十八线小城市的城乡结合部差不多。 陈江雪明显对这里挺熟，很快就拐到一个大厂房门口。 上面写着“魔都四大洋线缆材料有限公司”。 这家工厂占地还挺广，李威粗略估算一下大概有50、60亩，相当于4、5个足球场那么大。 到了厂门口，两人立即被门卫拦下来： “干啥的？” 陈江雪眉头一皱，也不回答，直接掏出电话，以命令的口吻说：“到门口来！” 很快，两个穿西装的中年人连赶带跑，跟门卫一番交流。 进了厂，陈江雪刚停好车。 两个中年人立即跑上来，毕恭毕敬地问：“陈董！你怎么来啦？” 陈江雪轻轻一笑，给李威介绍：“这两个是区支行派来的专员。” 她又对两个中年人说：“他是李威，认识一下吧。” “哦！”年纪大一点的戴眼镜中年人，连忙热情伸出手，“你好你好，我是区支行资产管理部副主管，我姓包，叫包健斌！” 另一个显然比较话少，但也客气向李威伸出手，说：“我是风险监控部副主管姚军！” “你们好，包老师、姚老师，请多指教！”李威脸上客客气气地回应，心里颇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