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雪没有直接回答，轻轻笑了笑：“你猜是什么味道？” “有点像淡淡的麝香，丁香、百合？很清幽，很淡柔……”李威又凑进去闻了闻，说，“猜不出来！不过我觉得这个香水很适合你，你肯定是心情好，才会换这种香水！” 陈江雪脱掉外套，拖着腮，把头发扎成个蓬松的丸子头，说，“昂吭，什么心情呢？” 李威磨着咖啡，手法愈加娴熟，说：“无忧无虑、自在清灵、还有点活泼的感觉，嘿嘿嘿，到底什么香味啊？” “桂花哦，以前小时候家里院子里有桂花，我特别喜欢那种香味……” “明白了！陈大小姐今天返老还童，焕发第二春！到底是不是约会去啊？”李威好奇地问。 他是真没想过陈江雪会因为自己改变心情。 陈江雪摇摇头没有说话。 “去相亲？今天相亲不错哦！” 陈江雪又摇摇头。 李威耸了耸肩，没有再问下去，把咖啡调好，问：“吃过早饭了吗？” “昂吭，吃了，”陈江雪灵动的眼睛目光炯炯，“你的小女朋友呢？未婚妻呢？” “徐薇琪在老家考驾照，我老婆在家复读，高四开学早。” 陈江雪好像听了玩笑一样，笑得很无厘头，说：“你……真打算两个都要？她们两接受了？” “没呢，徐薇琪知道，我老婆还不知道……”李威叹了口气，“人渣不是那么好做的，我以后慢慢告诉我老婆吧。” “哈哈哈哈，你根本做不成人渣，就你那个小女朋友徐薇琪，是不会让你舒舒服服脚踏两只船的。”陈江雪乐得前俯后仰。 刚想继续说什么，想了想欲言又止。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怎么了。 准确的说，她搞不清楚自己对李威的看法。 把他当朋友？还是当弟弟？或者是寂寞了，当他是玩伴？ 亦或者，进一步说，对他有了感觉...... 陈江雪脑子里一团浆糊： 我是有点喜欢他，但不是那种恋人的喜欢，大概不是...... 相差8岁，怎么也不可能...... 再说，这种脚踏两只船的小混蛋，怎么也不可能当我的男朋友，说出去我陈江雪脸得丢到太平洋！ 要是给老爷子父子俩知道，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李威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自己也笑了，说：“走一步看一步吧！今天估计人也不少，赶紧准备准备！” 陈江雪点点头。 两人开始准备提前磨咖啡，做甜点。 事实上，还真如李威所说。 由于是情人节，今天来的人多到离谱！ 不仅仅是来买咖啡杯、茶具的，还有不少情侣来附近约会的。 陈江雪是怎么也没想到，今天特地精心打扮，却一点情调没摸着，因为她都没机会跟李威坐下来休息半刻钟。 倒是有十几个帅哥靓仔，时不时凑上来搭讪要电话。 最离谱的是，还有土豪老板买餐具时，以为她是销售，居然偷偷暗示要包养她！ 要不是看在李威的份上，搁以前，陈大小姐早生意都不做了，当场就得暴走赶人滚蛋！ 一直从下午忙到晚上十点多，两人晚饭都没吃，饿得前胸贴后背。 但是！ 今天卖得出奇好！足足卖出了60多套！ 因为，经过差不多十天的发酵，前期铺天盖地的广告营销、新闻炒作，终于让‘皇家凯瑟琳’的名头彻底在魔都打响！ 最魔幻的是，网上二道贩子已经把二手价格炒到了四万多一套。 对此，李威一点都不奇怪。 就算一套涨到十万，他都觉得完全可能。 始作俑者往往挣不到大钱，真正能挣到大钱的是推波助澜者。 而且推波助澜者能量极大。 就拿前面帮助老台操作‘ST汇海能源’那个例子来说，自己操盘时，500万资金就可以拉到涨停。 结果，后面的推波助澜者进场，自己几千万资金出货，价格才波动不到一两点。 市场就是这样，始作俑者固然可恶，但真正助纣为虐的推波助澜者，更是罪大恶极。 其实，也怨不了别人，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比如当年东南亚金融危机前，泰国经济泡沫巨大。 于是，引来始作俑者——索罗斯，以他做空泰铢的体量，泰铢完全可以顶得住。 实际上，泰服通过作弊的方式，把隔夜拆借利息从1%调到100%多，也确实暂时顶住了。 但随着索罗斯不断折腾，挑动恐慌情绪，最终引来一大群推波助澜的国际资本，趁你病要你命，活活把泰铢干翻。 李威这个始作俑者，干得肯定没索罗斯那么畜生，不过归根到底，还是泰国自己泡沫太大，即使索罗斯不做空，也会有别的什么罗斯来做空。 就跟这次炒作‘皇家凯瑟琳’一样，这种崇洋媚外的烂钱，他李威不恰，迟早有人恰，不恰白不恰！ 情人节过后的几天，真正到了推波助澜者狂欢的时刻！ 从元月二十一号，到二十五号，五天之内，竟然卖掉了900多套！ 买的最多的是孙总这类倒爷，尤其是孙总，他二十五号一大早就赶过来，大笔一挥，直接要了150套！ 李威和陈江雪人都累瘫了！ 李威痛并快乐着，笑成了面瘫，每天浑身充满干劲。 陈江雪脸却惨白，这么累才挣这点钱，还不如银行随便放点贷，轻松又悠闲。 要不是情人节过后，小邰等人回来帮忙，陈江雪早撂摊子了！ 不过，其实这些人也没干什么活，基本都是李威和陈江雪忙活。 有时候，李威觉得这三男两女纯是当摆设的。 比如小邰，一看到李威，头昂得老高，鼻孔朝天，根本叫不动他。 好在，他比较会操作半自动咖啡机，因此，做咖啡效率还是提高了一倍。 但就他这带干不干、爱搭理客户不搭理客户的死德行，居然是这五个人中最勤快的！ 剩下的两男两女，简直跟聋哑人一样，高兴就替客户端下杯子，不高兴就当没听到。 而且个个脸上带着一副，‘我给你服务，那是你求爷爷告奶奶，都求不来的福气’。 尤其是其中一个叫潘兮瑶的，这女人非常鸡贼，永远是当面笑嘻嘻，温柔可爱，一让她帮忙，左一个有事，右一个不会。 当然，也因为这帮人的鸟德行，李威不得不能者多劳，当服务员同时，还得调解他们跟客户的矛盾。 最后终于忍无可忍，等打烊后，他把围裙狠狠一砸，猛灌了一杯啤酒： “妈的！放平时，老子受这种鸟气！你都招的什么玩意？难怪你店里平常没生意！照这么下去，你这咖啡店不倒没天理！” 陈江雪靠在椅子上，扭扭脖子，不禁笑出了声：“人家本来也是少爷小姐啊，你看不出吗？” 李威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三男两女，每天一个个打扮得跟韩剧明星一样。 到了中午才磨磨唧唧开着豪车，什么法拉利、保时捷、玛莎拉蒂、奥迪R8，豪横地往车位上一停，显得陈江雪和李威的大小五菱之光非常寒碜。 “他们是你朋友吗？” 陈江雪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像，他们那德行，说实话，太肤浅，小邰还好，潘兮瑶那几个人，纯像少爷小姐体验生活，又拉不下脸，看着我都纠结！”李威摇摇头，“说真的，装逼他们都不会，往那一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身份高，那派头还以为是来我们这拍电视剧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