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尼克尔部长,”一名留着利落短发的男记者举着话筒凑近,“您认为华夏与战车国在文物保护领域的合作前景如何?”
哈特的目光不经意间与陈阳相遇,那一瞬间,哈特尼克尔的瞳孔微微收缩,立刻移开,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防备和敌意。
陈阳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心中暗自点头——这正是他一直在等待的信号。哈特尼克尔越是回避,越说明青铜方罍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个敏感话题,而敏感往往意味着有机可乘。
等采访结束,记者们纷纷散去,展厅内的嘈杂声渐渐平息下来,哈特尼克尔正准备离开,陈阳看准时机,从容不迫地穿过人群,朝哈特尼克尔走去。他的步伐不急不缓,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自信气场。
“部长先生,冒昧打扰。”陈阳走到哈特尼克尔面前,用流利的英语说道,语气恭敬却不卑微,每个音节都发音准确,带着淡淡的牛津腔调。
“不知您是否有空一起喝杯咖啡?关于那件青铜方罍,我有些想法想与您分享。”他说话时眼神直视对方,既不咄咄逼人,也不躲闪回避,正是那种让人感到舒适又不容忽视的交流方式。
哈特尼克尔听到青铜方罍四个字时,眉头瞬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强装镇定。
本能地想要拒绝这个提议,但青铜方罍四个字显然触动了他内心最敏感的神经,让他无法像往常那样干脆利落地拒绝。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握成拳头,又很快松开,这个细微的动作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
“陈先生,你不是都鉴定过了么?”哈特尼克尔努力保持着官员的威严,但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一脸不甘心的样子,微微撇了一下眉头,眼神中混杂着愤怒、不安和一丝恐惧。
“我想我们没什么可谈的。”他说这话时,目光四处游移,显然心虚得很。
陈阳观察着哈特尼克尔的每一个微表情,心中已经有了七八分把握,他微笑了一下,那笑容中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睿智。
然后不动声色地凑近了哈特,压低声音说道:“您不想把风险降到最低么?”
陈阳故意在风险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你也不想事情传出去吧?我倒是有个想法。”
这几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每个字都像是精确制导的导弹,直击哈特尼克尔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哈特尼克尔听完这番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对话后,在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斗争,琢磨了好一阵子,最终败在了陈阳的心理攻势下,抬手看了看手表,那动作略显僵硬,勉强点点头,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二十分钟,博物馆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