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讲的故事,水平太菜了,一点都不会渲染,明明是个悲伤的故事,可是干巴巴的听着还挺招笑的呢。 不像后世,好多个模板,每一个故事都凄婉动人,或是让人悲伤愤怒恨不能把女人搂到怀里呵护啥的,情绪值拉得满满的。 唐河不扯这犊子,武谷良要养精蓄锐,杜立秋吃过好猪肉,大有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意思。 仨老娘们儿费了好半天的嘴皮子,最后一甩脸子,一边骂着穷逼一边拧哒地走了。 唐河他们不扯,可是有人扯啊,旅馆里头那动静别提多那啥了。 虽然老娘们儿年纪大了点,身材也走了样,可终究还是新鲜啊。 这年头的人,都压抑坏了,现在突然有了这种服务,哪还挑三捡四啊,除了自家的婆娘之外,有个新鲜的可以整就不错了。 特别是后半夜,隔壁还整了起来,唐河他们仨这一宿都没怎么睡好,下回来可不住站前的这种旅馆了。 一回生二回熟了,这回是搭着吉森工的车到通化没停,直接到了浑江,大刘赶着马车来接的。 到了夹皮沟,三个朝族奶奶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 这回主菜是一条一米多长,长得又肥又胖的大江鲤子,放到大锅里头,小火慢炖了小半天儿,那滋味儿,别提多鲜多美了。 打从到了夹皮沟,武谷良的屁股就像长了钉子是的。 刘大手骂了他一声,“老黄家你别琢磨了啊,你们走了以后,人家找了一个关里来的小伙拉帮套。” “啊,那真是太,太好了。”武谷良言不由衷地说。 唐河冷笑了一声,“他哪里琢磨人家老黄家啊,是琢磨着去对岸呢!” 刘大手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行,那你去吧,我保证不拦你,保证让你直着去,软哒着回来。” 武谷良顿时一脸惊喜:“真的吗?我不信!” 刘大手哈哈笑道:“女兵营撤走了,现在换成男的了,你这细皮嫩肉的,人家稀罕着呢,就是回来还能不能兜得住屎就不好说了。” 武谷良的脸立马黑了下来。 唐河呀喝了一声,“刘爷,你连这也熟?” “活的岁数大了,年轻那会走南闯北的,啥没见过!” 几个男人凑一桌,说着一些有的没的,正经不正经的话。 喝得差不多了,唐河才问道:“刘爷,你说有宝,啥宝啊?” 刘大手喝了口酒,滋哈一声一抹胡子,向大刘说:“你跟小唐他们说说!” 大刘说:“我跟我儿子前阵子巡山的时候,在二道沟那边的石头砬子附近,发现了一个被封住的山洞。 那地方应该是鬼子的军火库之类的地方,我用电棒照了照,上面的标识,应该是44年左右修建的。” “啊哟喝!”唐河不由得轻呼了一声,心里又一紧。 当年的大兴安岭还是苦寒之地,只有少量的少数民族,小鬼子都看不上那地方,连个炮楼都没有。 但是长白山这地方可是宝地呀,通化更是整个长白山一带的战略要地,卡住了沈城、春城与长白山战略要冲。 当年小鬼子不知道从这地方掠走了多少木材、矿产等宝贝,更是不知道残害了多少无辜的老百姓。 只是唐河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不过就是抱着看稀奇的心态,想跟着刘大手他们开个鬼子仓库,却搞出这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来。 黄金整没整着不说,差点把他给吓死。 唐河这会心态还很淡定,鬼子的军火库咱开了有啥用啊,就算是有大炮,咱也不能留下自己用啊。 要为了枪和子弹…… 56半不比38大盖好使?现在在供销社就能买到枪弹的。 刘大手眯着眼睛说:“我记得67年还是68年来着,通化那边有个把头,找到了一个鬼子的仓库,在里头找到了三千斤的黄金!” “然后呢?” “死了!全都死了,一大家子,一个都没剩,罪名是私通日寇,残害国人。” 唐河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以刘大手的能力,喊上十几二十个人进山开宝完全不成问题。 可老话儿说得好,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成害。 老话还说得好,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啊,真从里头开出万两黄金来,就不说黄不黄金了,能不能保住命都不好说。 唐河他们来了就没那个顾虑了,完事就回大兴安岭了,隔着几千里,保密不成问题。 可是唐河总是觉得全身都不得劲儿,这鬼子的军火库,能那么好开吗? 再说了,我重生只想找猎,可没想寻这些洋落儿啊。 可来都来了,走一趟呗。 吃饱喝足,一觉醒来天刚亮,仨朝族老太太已经把进山的东西都收拾利索了。 他们刚起来,洗脸水啥的就端到了跟前,都不用起被窝子就能刷牙洗脸。 就连衣服都是昨晚上连夜洗的,挂在炉子边上给烤得热烘烘的。 刘大手更是像残废了似的,让仨老太太给摆愣得明明白白的,就连卡巴当都用温热的毛巾给擦了一遍。 唐河他们仨瞅着心里那叫一个不得劲儿,只有浓浓的妒忌。 刘大手家爷仨,唐河他们仨人,再牵着几条猎狗,踏着晨雾出了门,碰着早起的打招呼,只说是进山打猎的。 一路上走山绕沟的,渐渐地深入到了山里,到了一条还未完全封冻的大河,河边浅处已经冻住了,走冰面就好走多了。 只不过冰面上风大,吹得脑门拔凉。 这点冷对于大兴安岭来的仨人来说,只是小意思,区区零下十来度,这才哪到哪啊。 “快到了,就在前面的石头砬子!” 走在前头带路的大刘向前一指,远远地看到一片惨白色的石头砬子,陡峭而又凶险。 也不知怎么的,一看到这惨白的石头砬子,唐河的心里一跳,有一种慌慌的,空落落般的感觉。 再看杜立秋,身上好像长了刺儿似的,这挠挠,那抠抠,看到唐河在看他,便说:“唐儿,我也不知道咋的,头皮发麻,身上刺挠!” 正说着话呢,前头的武谷良惊呼了一声,踩塌了一块冰面,半个身子都掉到了冰窟窿里。 几人吓了一跳,赶紧上去拽武谷良,大腿薅出来的,居然没沾水,冰窟窿 只是一股子让人做呕的腐臭味儿扑鼻而来。 “啊,啊,我脚上有东西!” 武谷良嗷嗷地大叫着,身子一挣从冰窟窿中将腿抽了出来。 他的一只脚上,赫然挂着一颗枯黑的骷髅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