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借了曾所长侄子的二八大杠,贺岱岳将部分包裹绑到车尾,其余挂在前面车把。确定挂住之后,他扶着车把一脚跨过横杠:“行了,上来吧。”
褚归抓着贺岱岳的腰跨坐在他身后,魁梧的二八大杠容纳两人的身形本应绰绰有余,但前后的空间均被包裹挤占,致使褚归前胸贴紧了贺岱岳的后背,
犹如两条重合交叠的曲线,伴着叮铃哐啷的车铃声渐渐融入远方的山脉之中。
骑自行车需要腰腹臀腿协同发力,厚棉袄之下,贺岱岳侧腰肌肉牵引着褚归的掌心。前面是段上坡,褚归扯扯贺岱岳的衣摆,唤他停车。
“我骑得动。”贺岱岳松了一边车把,拢着褚归地手牢牢环在腰上,“抓紧了。”
话音结束,贺岱岳健康的右腿猛踩踏板,脊背前倾,像头全速追逐猎物的豹,直至登顶,他迎风畅快地长呼一声,蓬勃而热烈。
贺岱岳松了刹车,任由自行车疾冲而下,褚归伸出右手捕捉飒飒流动的空气,一团团塞满他与贺岱岳曾经残缺的二十二岁灵魂。
归还了自行车,贺岱岳又借了个背篓,将买的东西一股脑装进去,这样他就能空出手牵着他的褚医生了。
骑行的薄汗未消,贺岱岳浑身热气腾腾的,尤其是手掌,褚归几乎感觉暖得发烫了:“等会儿l,我摸摸你后背湿没湿。”
贺岱岳老实站住,单肩背着背篓,褚归右手沿着脊沟往上摸,果然潮乎乎的,指尖一片湿意。
褚归埋怨贺岱岳出了汗不早说,他拢共穿了一件布衫一件棉袄,脱哪件都不行,只能掏了手帕勉强给他擦了个七成干再重新上路。
“我估摸着你们也该回来了,火车票买到了吗?”孙荣听着声出来,他今日代褚归坐诊,没去山上。
“嗯,找了人帮忙,过几天取票。”褚归翻到给孙荣买的鞋,“师兄你穿穿看合不合脚。”
“给我买的?”孙荣惊喜地接了鞋子,坐下往脚上一套,正正好,“你怎么晓得我穿啥码?”
“奶奶年年做咱们的鞋垫,你和大师兄是四十一码,二师兄脚胖,得穿四十二码。”安书兰做鞋垫时褚归常打下手,自然清楚各自的鞋码。
孙荣踩着新鞋走了几步,前脚不抵后跟不松,乐得眉开眼笑。鞋是其次,关键是褚归时时惦记他的这份心意,太叫人熨帖了。
贺岱岳被褚归赶去换衣服了,孙荣抱着新鞋好奇背篓里还有些什么。褚归一样一样拎,很快背篓见底,孙荣笑意消散:“你自己的呢?”
孙荣以为褚归钱带少了,年强人花钱多是大手大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