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贺岱岳活蹦乱跳的了,咋迟迟不见动静呢?
部队安排的工作再差也比搁老家地里刨食强,郭书记压根没想过贺岱岳自行拒绝安排工作的可能性。
因此听贺岱岳说他拒绝了部队安排的工作时,郭书记下意识斥了声糊涂。
“你今年一十……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一十一、一十三了?”郭书记根据贺岱岳参军的年龄推算道,“你年纪轻轻的,不要前途了?”
同样从城里到乡下小山村,褚归有行医证明,他是拿工资的,只要褚归想,他随时能回京市当他的大医生。而贺岱岳不一样,转业工作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没后悔药吃的。
“郭书记你莫急。”贺岱岳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我有自己的打算——”
“打算,什么打算,在你们村修养猪场吗?”郭书记不客气地打断了贺岱岳的话,“你说你们好好的非得折腾养猪场干啥?五几年隔壁公社办养猪场遭了猪瘟,弄得沸沸扬扬的,你不清楚你们大队的队长能不清楚?”
贺岱岳闻言面不改色,养殖场的事早晚是瞒不住的,郭书记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
“我正想找你们大队长谈话呢。”郭书记把杯子重重一搁,“未经允许擅自修养猪场,我可以撸了他的帽子你明白吗?”
可以撸了杨桂平的帽子,但没撸,郭书记的心思显而易见。
“明白,是我们不对。”贺岱岳认错态度良好,他跟杨桂平走的是先斩
后奏的路子,郭书记谨慎务实,有养猪厂的前车之鉴,他们建养殖场的计划定然会泡汤。
贺岱岳重复了他打猎赔偿村民损失那番话,郭书记不吃他这套:“好处他们得,损失你一个人背?你真当自己是英雄了?”
“郭书记,贺岱岳建养殖场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褚归替贺岱岳辩解,“养猪确实存在风险,你反对建养殖场,无非是担心猪瘟,但如果猪瘟变成可控可治愈的呢?”
“猪瘟可控可治愈?”郭书记表情严肃,“褚医生你确定吗?”
“确定。”褚归说了一句简单有效的话,“全国上上下下几百万人,总不能全指望各村散养的任务猪,猪瘟不可控,那别的养猪场也开不起来不是。”
郭书记眼里的抵触没那么深了,身为一个公社的书记,他的眼界与远见胜于常人,解决了猪瘟的威胁,受益的将不仅仅是困山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