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弄湿的。”裤腿明显湿透的大牛睁眼说着瞎话,他是王支书的长孙,块头敦实,皮得他妈脑壳痛,属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类型。
褚归板着脸,用告家长恐吓他们上岸,平日他可以不管,但雨后的河沟水流湍急,极具危险性,万一出事谁负得起责。
贺聪跟铁蛋麻溜爬了上来,没了帮手,大牛不情不愿地扔了箢篼,篼底的小鱼虾翻到地上拼命跳动,贺聪急忙捉到小瓶子里。
褚归招招手让小孩们站过来:“你们认识知了壳吗?”
“认识。”大牛掏掏裤兜,摸出一个破碎的蝉蜕,“你是说这个吗?”
“对。”褚归点点头,“没事的话去帮我捡知了壳,我拿钱给你们换,一分钱二十个,当然得是完整的,烂了的不作数,行不行?”
知了壳能换钱?闻言小孩们睁大了眼睛:“真的能换钱?你不是骗我们吧?”
褚归伸出小拇指:“拉钩,骗你们是小狗。”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大牛唰地勾住褚归,一边念一边晃,末了对着褚归的大拇指盖了个章,作为孩子头,代表他们跟褚归做了约定。
做完拉钩的仪式,大牛领着小伙伴们撒丫子跑了,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捡知了壳和褚归换钱!
贺聪抱着瓶子追上大牛,对他说了什么,接着扭头跑到褚归面前,递上小瓶子:“我们抓的鱼,给天麻。”
“好,我替天麻谢谢你们。”小瓶子里最大的一条鱼仅褚归手指长,刺多肉少,不够人塞牙缝的,褚归心安理得地收了,指指孤零零翻在地上的箢篼,“箢篼是你们谁的?”
“我的。”贺聪拎起箢篼,到河沟抓鱼是他出的主意,他跟大牛商量好了,他出箢篼和瓶子,抓到的鱼大的归大牛,小的归他。铁蛋他们是图好玩,自愿帮忙,不参与战利品的瓜分环节。
褚归眼里闪过一丝意外,
河沟能有什么大鱼,
脑筋转得挺快的嘛。
提着湿漉漉的箢篼回了家,褚归把小鱼拿到厨房,找了个盆倒出来,往里面掺了瓢水。贺岱岳问他哪来的鱼,褚归笑着说了经过。
闻到鱼味的天麻在盆边探头探脑,一个劲地喵喵叫。两人说话的功夫,天麻前脚扒上了盆沿,两头后腿费力地支棱着,前爪触碰到水面,触电般地缩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