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在路口处分别,苏燮转过头来,朝她笑了一下,说了句什么。
路灯倾洒下柔和的光线,浅雪温柔地垂落在他的睫毛上,又迅速融化成水。
待司嘉乐回过神时,面前的人不见了,那雪水却湿润了他的眼眶。
就是从那一刻起,司嘉乐在心里打定主意。
他的电脑不要了。
爱也不要了。
什么都不要了。
对待苏燮,对待这份无疾而终的情感,他就只剩下一个策略,躲。
传说鸵鸟是世界上跑得最快的一种鸟,当它们遇到危险又无法逃脱时,便会一头插|进沙堆里,而司嘉乐也采取了这种鸵鸟式的躲避策略,其效果立竿见影。
剩下的两个月,他游泳课也不打算去了,像毛概这种大课,干脆就找人去替。
他竭尽所能、不遗余力地切断一切和苏燮碰面的机遇,断绝再让自己伤心的可能。
因为专业课要用电脑,司嘉乐又不想再向家里张口,他开始偷偷存钱,分期了一个新电脑,课余时间,也会出去找兼职干。
日子就这么过去,司嘉乐感觉自己在忙碌之中,渐渐从过去的阴霾里走了出来。
直到新的暑假来临,司嘉乐在家用电脑登陆微信,看了一眼群通知。
他先是一愣,有点不敢置信,随即赶忙点开网页,登陆学校的网站,在个人成绩查询一栏看过去,然后不出意外的、
他心态崩了。
这才是大一,他就挂了两科。
一科是专业课,另一科是毛概。
看着飚红的两格,司嘉乐顿感棘手,这要是被他妈知道,肯定会抽死他的!
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这种事情瞒也瞒不住,于是司嘉乐权衡了一下,连夜收拾东西,躲到姥姥家了。
他在姥姥家呆了一个半月,等到了系里的补考通知下来,开学前一周,司嘉乐回了趟家,偷摸地收拾好行李,又悄悄溜回学校了。
司嘉乐下午才到的学校,他先是去门卫那里领条子,到公寓楼下,敲开宿管的门,先把行李放上去了。
紧接着他下楼,去导员办公室。
临开学前,辅导员也很忙,和司嘉乐说了两句话,又叫他帮着抬了点东西。
忙完出来已是傍晚,八月末暮色时分,天气还有些闷热。
司嘉乐折腾了一整天,折腾出一身的汗,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
此刻他胃里是空得,饿得浑身无力,屋漏偏逢连夜雨,到了食堂门口才发现原来食堂还没开。
拖着满身疲惫,他回到宿舍,翻行李找出两个巧克力派吃,而后收拾了洗漱用品,从柜缝里翻出苏燮给他的那张水卡,拎着个洗浴筐去了北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