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负得狠了，方舒垂著眼睛一直哭，期间也根本没有看男人一眼。小脸上不知道是哭红的，还是被男人刚才给乱七八糟摸红的，红红粉粉一片，说不出来的姝丽顏色。
男人低声下气哄了半天也没把他哄好，又看方舒一副根本没听进去，只顾著哭的模样，突然有些不满他的忽视，於是手上微微用力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他仰起头。
他一下子没控制好语气，开口时声音很冷，像是裹满了寒霜，“看著我。”
看著方舒被他这句话嚇得浑身一抖，甚至还往后缩了缩肩膀，男人当时就后悔了。冷硬的脸上露出难得的懊恼表情，想开口为自己解释一下。
然而看到方舒怯怯抬起眼，湿红著一双眼向他看过来时，男人却突然愣住了。
那是一种十足陌生的，害怕的眼神。
……为什么这样看他？他好像也没做什么吧？
只是咬了一口，但也明显是收著力的，怎么会怕成这样？
男人眉头紧皱，他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恶劣，只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方舒会这样看著他。
而且这样的情况他上次也遇见过，就是在他们车子拋锚的时候，当时方舒看他时也是这种眼神。就像是在看陌生人，然后又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巴巴主动凑上来求他。
这是他的错觉吗？
心里有什么东西快要呼之欲出，男人沉思了片刻，探究的目光落在方舒身上，看著他那一双因为而变得水雾蒙蒙的眼睛，里面是再明显不过的害怕和茫然，突然开口，“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