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火真君“嗯”了一声,道:“你是一月前轮值守塔的神修,为何还在此地?”
神修道:“我奉命守塔,如今飞火真君归来,我便可以走了。”
这声音虚无缥缈,回荡在整层塔里,这话听着,配上神修微笑的神情,当真是叫人觉得气氛诡异非常,飞火真君面色如常,抬指道:“你说你在守塔,那么那簇三昧火,去哪里了?”
神修听了,缓慢挪动了步子蹭到承火柱前,背对众人道:“火种就在这里。”
明怀镜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几乎要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
飞火真君又道:“你再说一遍,三昧火,在哪里?”
神修低头沉默了一阵,突然,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
接着,只见那神修一寸、一寸,慢慢地转过头来,一开始还只能看见他的鼻尖,接下来又逐渐能看见他的侧脸,但紧接着,他的脖子开始以诡异的姿态扭转,扭转——
他道:“就在这里呀,飞火真君,你看不见吗?”
明怀镜意识到不妙,立刻就要扑上去将他按倒在地,速度快得根本看不清,但就在这时,只听“咔”一声。
神修眼珠暴起,断气了。
明怀镜已经惊呆了,扑上去摸了摸神修的脉搏,叫道:“......雷定渊?阿渊!你快来看看,只是扭脖子,不会这么容易死的,我们快救人!”
雷定渊缓慢矮身,将明怀镜的手移到了神修的灵田处,道:“从一开始就已经没救了,他的灵田早已被邪祟啃噬殆尽,方才冥芳感受道的,不是邪祟,是他的灵田。”
明怀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雷定渊,有些怔愣,直到感到雷定渊微微握了下自己的手,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在发抖。
过了半响,明怀镜收回目光,撑着膝盖站了起来,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说些什么,但最后只道:“......哦。”
白承之蹙眉道:“若是如此,池砚良的线索又断了。”
飞火真君垂眸看着自家神修的尸体,不知在想什么,只见他抬手画了一符,又在其上写了几行字,不出片刻,有回信浮现于空中。
他扫了一眼,道:“魂灯已灭。神修在天界被邪祟啃噬灵田致死,极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强行在其灵田中放入邪祟,此事非同小可,我要带着这神修去见见明还真。”
说罢,他就要将神修尸身收入乾坤袋,但就在此时,从最后,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那个......”
飞火真君闻声看去,就见白静之躲在白承之身后,有些怯怯道:“那个,我有话想说。”
飞火真君点头示意:“有话就说,不要这么犹犹豫豫的,敌人动手时可不会等你磨蹭。”
白承之上前一步:“静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