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车辆发出了不满的喇叭声,甚至还有人,在扶南的白色吉普后面降下车窗,探出半个身子大声叫嚷:行不行啊!没有你喜欢的色儿啊!
绿灯了还不走啊!干嘛呢?!
会不会开车啊!
姜梓昙手捏着方向盘,指节微微泛着白。
她根本没有在意身后响彻天的喇叭催促声,或者说她已经无暇顾及那些,只是双眼满含看不懂的情绪,注视着陶意彤。
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划清界限?
这话出口以后,又是难捱的沉默。
离得很远的那些嘈杂,似乎都成了可有可无的背景音效。
陶意彤思索片刻,终于抬起眼眸,迎了上去。
她杏眼本是温和柔美的走势,这会眼睛里有了坚定的眸色,眼角便略锋锐。
我本意并不是这样,只不过只不过这样似乎更能杜绝给您找麻烦。
一块钱我会带走,以后也会尽量少出现在您面前
说起不添麻烦,其实一块钱就是最大的麻烦。
偏偏这个麻烦谁也无法舍弃。
不行,姜梓昙终于收回目光,目光透过略有低垂的长睫,盯着前面的马路:一块钱是我的猫,连名字都是我取的,你凭什么带走。
那就拜托您照顾它了,我先走了。
咔哒一声,车门开关被扣动。
那辆红色跑车再度以那种嚣张至极的方式,掀起车门。
顿时,一大片冷空气灌了进来,让陶意彤指尖轻轻战栗了一瞬。
她下车,站在路边人行道的台阶上,对着正在缓缓闭合的车门鞠了一躬。
辛苦您载我,再见。
无人回答。
姜梓昙用实际行动作为回应,车门还没关好,那轰鸣的马达就已经带着车辆凶悍暴戾地冲了出去。
车子消失了,扶南的白色吉普刚刚起步,又赶上一个红灯,她降下副驾驶车窗,看着陶意彤,说不清眼神里有什么,但确实复杂。
还有一种棒打鸳鸯的负罪感。
陶意彤也对扶南鞠了一躬。
对不起南南姐,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你放心吧,不该是我的,就不应该肖想,这么多年我都很明白这个道理。以后我还是会继续努力工作的,谢谢一直以来的照顾。
过往种种一直都靠自己,现在也一样,双脚踩回地面,好好努力走下去就是。
扶南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对她笑了笑,升上了车窗。
路口的红绿灯变绿,扶南的白色吉普也消失在了夜色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