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都说无事,别担心。” “你与容将军,不要有顾虑。我瞧着容将军是真心的……”老太太知道女儿在犹豫。 “娘啊,只希望你这辈子能过得好。娘就算走,也走的安心。”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 许氏耳朵微红。 “娘不走,娘还要再活十年呢。”许氏偷笑,陆曙文换寿十年,她是万万没想到的。 “等……等砚书考完试再说吧。”许氏看了眼容澈。 容澈听得此话,欢喜的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高兴地给老太太磕了几个响头。 “砚书即将会试,耽误不得。赶紧回去吧,我这身子骨好着呢。”老太太觉得,她现在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夜里,许氏带着儿女们回府。 陆砚书已经在备考,早早回院歇息。 “第一日上学,今日感受如何?”许氏问忆棠。 忆棠双手捧着奶壶:“课后点心很好吃,午膳也好吃。就是同窗们爱哭……” “爱哭?”许氏一愣。 “对呀,他们读书好奇怪哦。” “他们竟然不是边听边记耶,听一遍都记不住……”陆忆棠嫌弃的摇头。 门口的陆良辰幽幽道:“你在书院被打,我是可以理解的。” 她聪慧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她把这种聪慧,当做人人都有。 二月初九。 会试第一日。 天不见亮许氏便起床拜菩萨,求菩萨保佑一切平安。 今日的国子监气氛也极其紧绷。 所有人都惦记着春闱。 而陆忆棠,刚进门便听得有人大言不惭道:“昭阳公主算什么聪慧?” “景瑶妹妹才是真聪慧。” “景瑶明明也是她父亲的女儿,昭阳公主却连景瑶都容不下!” “真是恶毒无比。”说话之人,是个五六岁的男童。 眉宇间满是傲气,可见身份不俗。 “这是谁?”陆忆棠问道。 玄霁川回道:“他啊,昨日才回京。你只上了半天学,不曾见到他。” “他父亲是陛下胞弟靖南王,常年在封地,不曾回京。今年太后大寿,才得召回京。” “他叫谢玉舟,今年六岁,是个小霸王。” “昨日回宫,便将六皇子打哭,靖西王都舍不得斥责一句。” “太后统共生育两子一女。大女儿长公主,长子是陛下,小儿子是靖西王。” “靖西王常年在封地,年轻时候为宣平帝挡过一刀,陛下对他颇为偏爱。” “昨日回京,声势浩大。你是没瞧见……”玄霁川翻了个白眼。 陆忆棠推门而入。 谢玉舟下巴微抬,他在宫中太后都叫他心肝,连皇子都不能与他相比。 “你就是陆忆棠?”他语气骄纵,神色间颇为不屑。 “本世子两年没进京,你竟成了公主,真是稀奇……” 陆忆棠好心提醒:“你回京,我也是公主。” 谢玉舟鼻子轻哼,穿着雍容华贵,一看便是宠溺长大的。 “你已经是公主,为何还要欺负景瑶?景瑶妹妹都没有容身之处了!”他气哼哼的模样,瞧着竟与陆景瑶相识。 “难道,不是因为她娘当外室,见不得光,才没有容身之处吗?”陆忆棠年纪虽小,可嘴皮子极其利索。 “既然没有容身之处,你接回家呗。” “她算我哪门子妹妹?你爹的外室子,你也称作弟弟妹妹吗?”陆忆棠笑眯眯的反问。 “你!”谢玉舟气得面色通红。 “牙尖嘴利!” “没有景瑶妹妹半点乖巧!”他气得瞪圆了眼睛。 “难怪你爹不要你,难怪你爹将你们扫地出门!定是你太过粗鄙,你娘没有教好!” 陆忆棠面上笑容微收,语气有几分重:“你再说我娘,我便要打你了!” 谢玉舟一脸嘲弄。 “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谢玉舟一脸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