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婆婆所言,家中贫穷,他便该多顾家,而不是靠钓鱼躲避现实。”登枝心头清楚明白着呢。 众人只略听两句便匆匆离开。 并未放在心上。 而此刻的陆忆棠。 怀里抱着金碗碗,手上牵着追风,肚子吃的溜圆。 寻了个僻静的地儿。 顺势躺了上去。 嗯,是个乱葬岗,真安静,陆忆棠很满意。 远处,水光粼粼。 似乎隐约有水声传来,好似,有人在钓鱼。 陆忆棠打了个饱嗝。 眯了一会儿,又被鱼尾拍打水面的声音惊醒。 她顶着两天没梳洗的鸡窝,揉了揉眼睛。 白嫩嫩的小姑娘,坐在坟头上,浑身都泛着白光,毫无血色。 是个钓鱼的爷爷。 陆忆棠坐在坟头上,地上的干草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对方回头瞥了一眼,又伸手揉了揉眼睛,再一看,似乎身形微有些僵硬…… 陆忆棠打了个哈欠。 一手攥着狗链,一边往河边走去。 这条河位置偏僻,四面皆是树林,陆忆棠所在的位置,正好是乱葬岗。 陆忆棠小心翼翼走到爷爷身边,深怕惊到爷爷的鱼。 丝毫不曾发现,钓鱼的老人手掌哆嗦,连鱼竿都握不稳。 陆忆棠避免吓到爷爷,轻轻喊了一声:“爷爷……”月色下,乱葬岗出来的婴孩显得格外渗人。 老人浑身僵硬,好似动作都变得机械。 他甚至不敢回头。 “你……你打哪儿来啊?”钓鱼的老人声音颤抖。 陆忆棠指了指乱葬岗:“那是我家。” 天大地大,四海为家。 老人抖得更厉害了。 “这是我的朋友……”她指着铁链说话,介绍自己的朋友。 老人鼓起勇气回头看了一眼,便见浑身如白纸雪白的小婴儿,咧着红艳艳的嘴,朝他笑的开心。 顺着她手中铁链看去…… “我的朋友不是人……”它是只狗。 还未说完。 老人发出尖锐的惨叫声:“嗷!!救命!” 鱼竿一扔,发出凄厉惊恐的惨叫:“有鬼有鬼啊……” “再也不钓了,再也不钓了……”连滚带爬鬼哭狼嚎的一路狂奔。 转瞬之间,面前空无一人。 陆忆棠迷茫的挠了挠头:“什么鬼?” “怎么回事,追风?” 猛地一回头。 铁链上空空如也。 “我狗呢?!” “追风,你怎么乱跑呀?” 陆忆棠将追风重新套上。 小家伙嘴里絮絮叨叨:“怎么回事呀追风?” “老爷爷为什么哭着跑了?只是狗不见了而已?” 陆忆棠一脸迷茫,找不到缘由。 深夜。 从乱葬岗爬出的婴儿,浑身毫无血色,指着空无一人的地方,喊着我的朋友不是人。 就问,谁不怕?? 陆忆棠不懂,她毫无心理负担的爬回坟头,再次睡了过去。 小家伙蜷缩在狗毛中,身上盖着小毯子,身上暖烘烘的。 好似,连风都变得温柔,深怕惊醒沉睡的她。 ………… 天色大亮。 “忆棠……忆棠,小土豆起床了……”陆忆棠摆了摆手,怎么听到娘亲的声音了? 陆忆棠还来不及反应。 便被抱入温暖的怀抱。 吸了吸鼻子,咦,是娘亲的味道? 【我梦到娘亲了?】 【不对呀,我一次都没梦到过娘亲。】 【梦里只有鸡腿。】 许氏:扎心了。 陆忆棠强撑开眼皮,便瞧见许氏笑吟吟的看着她。 “娘亲!”陆忆棠眼睛一亮,抱着母亲脸颊,狠狠啾咪一口。 【好香好香的娘亲……】 “娘亲,你怎么来啦?” “你也要来投靠忆棠吗?” 陆忆棠忽闪忽闪着大眼睛,一脸期待。 许氏无奈至极:“娘可不混江湖。娘带你回家……三天了,也该回家了吧?” 陆忆棠一顿。 【我今天还要当老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