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红着眼睛:“我已经将裴耀祖送到许家,只可惜,时隔十年,已经无法找到陆景淮买凶杀人的证据。” “都怪娘识人不清,让你们遭受连累。” “娘,咱们日子越发过的好,不提以前。” “吃过的苦,受过的骗,遭受的屈辱,都会一一讨回来!”陆砚书握着妹妹的手,心中微定。 “明日,儿子便去报官。” “时日久远,早已没有买凶的证据,但……” “可以离间侯府,给陆景淮泼脏水……” 陆砚书掩下心头杀意。 【天生坏种,陆景淮天生坏种!】 陆忆棠心头怒骂。 第二日一早。 陆砚书亲自去官府报官,许家押着裴耀祖。 陆砚书状告陆景淮买凶杀人,状告裴耀祖,此事引起轩然大波。 “陆砚书当年是被害的?” “还是亲舅爷?祖母的亲弟弟?” “哎呀,陆景淮买凶杀人?陆景淮当年才多大?也就与陆砚书同岁,八九岁的年纪吧?”京城哗然。 顺天府尹钟大人亲自迎着陆忆棠进了府衙。 谁让她现在是昭阳公主呢。 “公主金安。”钟大人行了大礼。 陆砚书如今是秀才,可见官不拜,但恭敬地行了礼。 少年手指裴耀祖:“晚生当年下水施救姜姑娘,姜姑娘惊慌之下躲藏在假山之中哭泣。” “晚生当初已经爬上岸,是裴耀祖将晚生按在水中,直到昏迷。” “晚生因刺激过重,遗失那段记忆多年,如今才得以想起,抓住贼人!” “裴耀祖被陆景淮割去舌头,生挖双眼,如今已是废人!” 钟大人急忙让人传召陆景淮。 随之而来的,还有老太太。 老裴氏一进公堂,便哀嚎一声,猛地朝裴耀祖扑过来。 “耀祖,耀祖!我是姐姐啊,哪个天杀的挖了你眼睛!” 裴耀祖听得声音,当即张开嘴啊啊直叫,眼泪直流。 与老裴氏抱头痛哭。 “舌头,你的舌头呢?耀祖!你是我裴家的根啊!”老太太抱着裴耀祖心痛的落泪。 陆景淮冷眼旁观,刚考完乡试,还有些虚弱。 只拱手对钟大人道。 “晚生从未买凶杀人,况且,当年景淮才八岁!” “大哥记恨景淮入侯府,景淮自认身份不光彩,亏欠大哥,处处忍让大哥,但大哥何至于对景淮泼脏水?” “景淮买凶舅爷爷,意图杀害大哥,简直荒谬。” “景淮生挖舅爷爷眼睛,割他舌头,更是无稽之谈!” 裴耀祖听得他的声音。 猛地激动起来。 “啊!啊啊!”裴耀祖疯了一般朝着他的方向扑去,可他是个瞎子,只能踉踉跄跄倒在地上。 陆景淮面色冷静:“舅爷爷,念在亲情一场,景淮会替你照顾好唯一的儿子。”陆景淮一字一顿道。 裴耀祖蹉跎十年,早已没了当年的蠢笨。 他啊啊的哭叫,面上满是绝望和妥协。 “舅爷爷,是我买凶杀大哥吗?” “舅爷爷,是我挖了你的眼睛和舌头吗?”陆景淮信步上前,弯腰看着裴耀祖。 裴耀祖抱着头凄厉惨叫。 他听见陆景淮的声音便瑟瑟发抖,不断的摇头。 老裴氏被惊得魂不附体。 “你说谁买凶杀砚书?” “谁挖了耀祖眼睛舌头?”老裴氏如遭雷劈。 陆砚书神色平淡,他从未想过今日能扳倒陆景淮,只是…… 想要离间侯府罢了。 但裴耀祖,必死。 “祖母,景淮并未买凶杀人,您看,舅爷爷都摇头了。”陆景淮看着祖母,认真道。 “兴许,是大哥无意中冒犯了舅爷爷呢。” 老裴氏喉咙仿佛被堵住。 她了解自己的亲弟弟,若无重金利诱,他极其惜命。 偷鸡摸狗,偷看小媳妇洗澡,他常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