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凞笑得直不起腰来,大声传人:“酉阳,申菊。”这二人忙进来听吩咐。
湛凞指着酉阳,笑得奸诈,“你主子说,谁帮我寻的‘春意盎然十八景’,她就罚谁将这‘十八景’用在自家身上。今晚你可是奉旨折腾申菊啊。不过申菊会武功,身子骨强健,奋战一夜该有此精力。”瞧着二人满脸绯红的样子,她乐不可支,突然又想到什么更兴奋的事,朝着闵仙柔挤眉弄眼道:“你说,赵润玉她会洞房吗?不行,我得送她件礼物。”她宣来章固,交代了一番,连闵仙柔听得都听得忍俊不禁。
正笑得开怀,太监来报,皇子湛荣来请罪。湛凞冷笑,“隔了一夜才来,看来是问过‘军师’了。叫他去御书房候着。”她不愿让闵仙柔眼烦人,笑道:“我去瞧瞧,‘军师’会给他出什么妙计?”闵仙柔只“哼”了一声,便不再说。
湛凞一踏进御书房,就见这个如今已是眉清目秀、五官也不知像谁的“儿子”苦着脸垂着泪跪在地上。她不动声色,故意讶异,“今儿怎么早下学啊?”
“母皇,儿臣是来请罪的。”湛荣抽泣道:“昨儿见皇妹脚滑落水,儿臣就在旁边却不及施救,实在不配做兄长。”
“你还是儿不是臣。行了,这事不怪你,滢儿她只受了点惊吓,睡了一觉就好了。”湛凞平淡道:“朕好久没考查你的学业了,你今儿去写篇关于孝道的文章,明儿交上了。”
“儿子遵旨。”湛荣明显脸色一松,叩头道:“敬贤皇后的生辰将至,儿想尽尽孝道去太师府,在敬贤皇后儿时居住之所悼念一番。”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他这个皇子可一直都是归于“死去”的皇后名下
“准奏。”湛凞没有任何犹豫,“若无事便退下吧。”看着“儿子”有模有样地叩头谢恩,躬身低头慢慢退出。她嘴边翘起一丝玩味的笑容,这一推,你们就再无退路。
转眼到了十月初五,赵家门口围了大量的百姓。大家都稀罕,女子间成亲,还竟然得了皇帝赐婚,这真是普天下最大的奇事。赵润玉想瞒也瞒不住,而且她成了皇帝的宠臣,有心巴结的人还不细细查访她家的住处?再说成亲也不好大门紧闭,由他们看吧。赵润玉也管不得许多,娶亲才是大事。因家中地方小,她也在京中也没有结交的,所以只请了唐咸安和武青昭,以及军中的一些将领。有好些官员拎着礼物上门,都被武青昭像门神般挡了回去,借口就是皇上下旨赐婚,并没下旨收礼。那些官员见都抬出皇帝了,知道人家是坚决不会收礼,又看小院中就摆了那么两桌酒席,知道也没自己坐的地方,识趣地走了。可老百姓都愿意看热闹,人越聚越多,都将小巷堵得水泄不通。
吉时已到,这边刚拜完堂,门口就听见有声音高喊圣旨到。所有人都跪拜接旨。太监们鱼贯而入,捧着大量珍宝绸缎。传旨太监则捧着个小木匣,脆声道:“皇上口谕,日后赵家收养婴孩,准其入赵家宗牒,承赵家血脉。皇后懿旨,赏赵氏夫人凝香玉如意一对,东海珍珠四串,翡翠……”百姓们伸长了耳朵,个个内心羡慕不已,皇后的赏赐说完,都巴巴地等着听皇帝的赏赐,肯定比皇后赏得还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