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跑一趟,帮我给大舅舅和阿玛传句话,咱们该拉拢的,也要拉拢起来了。” * 皇上大盛归京,一举消灭准噶尔,将太上皇三征准噶尔的功绩都给压下去,朝堂上下一时间安分得不得了。 都沉下心来,紧着忙活秀女晋封和赏赐的事儿,倒没什么热闹可瞧。 可后宫里的女人着实难以坐得住。 她们失宠好几年,眼看耿舒宁越爬越高,甚至将养心殿当成了跟皇上过日子的家,心里都跟油煎了似的。 如今耿舒宁回来,宫务又回到她手上,大家都在她手底下混日子,更憋屈。 以皇上对耿舒宁的恩宠,妃嫔们不难看出,皇上早晚会抬举这贱人。 贵妃之位怕是都不足量,说不准是皇贵妃……甚至皇后。 那大家还有活路吗? 熹嫔的永和宫和齐妃的长春宫里,整日人来人往,连慈宁宫都日渐热闹起来。 * 表面看后宫是潭死水,实则借着串门子和请安的理由,每日都有人在太后和齐妃、熹嫔跟前嚼舌根子。 这正是太后乐意看到的。 这回她没隐藏在背后,一听众人提起耿舒宁,她就忍不住皱眉,叹气,听得多了还要生恼。 短短半个月,慈宁宫里换下的各类瓷器数不胜数。 而后,太后几次宣召耿舒宁说话。 耿舒宁在养心殿后殿忙活,只借着伺候御前的理由,跟胤禛去请过一次安,便再也没搭理她。 巧的是,太后就在胤禛和耿舒宁离开慈宁宫没多久,就晕了过去,引得太医宣布了病危的消息。 连太皇太后都惊动了。 好在常院判和伺候太皇太后的郑太医医术高明,到底是用针灸和虎狼之药救回了太后的命。 太后病危不是小事,很快就传了出去。 都说耿舒宁随御驾亲征,在男人堆里混了大半年,早已不清白,有祸乱宫闱之嫌。 还说太后为皇上忧心,以至于郁结病倒,皇上却不闻不问,甚至护着耿舒宁,叫她在太后跟前张狂。 这话倒不全是谣言。 耿舒宁确实跟着去了战场,也确实在男人堆里待了大半年,更没理会太后立规矩的要求。 对许多重规矩的老迂腐和好些文人御史而言,她这就是水性杨花的不贞之罪。 加上皇上看起来色令智昏的不孝之举,叫御史再也坐不住,频频弹劾,逼着皇上处置耿舒宁。 有乌雅公府和佟佳氏在背后筹谋,连耿尚书都不得不暂避朝堂锋芒,在府中装病不出。 * 这日半下午,胤禛叫折子催出了一肚子气,黑着脸回了养心殿。 见耿舒宁还跟个孩子一样,高高兴兴跪坐在矮几前折腾草木灰,他有些无奈。 “往常朕还怕你沉不住气,太过胆大包天,这回你怎么如此坐得住?” 耿舒宁无辜扭头看他,“太后要折腾我,我除了躲在万岁爷身后,还能做什么?” 她总不能冲过去扇两巴掌,抑或骂太后个狗血淋头吧? 她要敢这么做,扭脸儿御史就能撞柱子,逼着她共赴黄泉。 胤禛略带审视与耿舒宁四目相对,蓦地敲了敲她脑门儿。 “你好好说话,朕怎么总觉得你憋着一肚子坏水儿,要做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有时夜里他都能听到这小混账在梦里笑。 太后想让她在宫里待不下去,甚至不惜明着坏他名声,叫胤禛都有些头疼。 面对太后气势汹汹的不怀好意,她还能笑得出来? 虽说如今朝堂尽在他掌控,可法不责众之事对他这个皇帝而言,也着实无奈。 他不怕耿舒宁折腾,就怕她不折腾憋着,总叫他胆战心惊的。 耿舒宁撇嘴,“总比装一肚子气好吧?” 胤禛捏了捏鼻梁,坐到耿舒宁身旁,顺手将她抱在怀里。 “允禵假传圣旨一事,朕还不曾与他计较,只是此事朕不好出面……” 他跟允禵天生就不对付,指不定会闹大。 耿舒宁问:“爷是想叫我跟他联系,威胁他劝说太后消停?” 胤禛确实这么想。 耿舒宁眼神嘲讽,“这阵子十四贝勒闭府不出,连畅春园都不跑了,您猜他知不知道太后所为?” “若是知道,您觉得他会见我?” 有些御史是真觉得耿舒宁红颜祸水,烧了她的心都有。 但更多御史和朝臣则不然。 他们在皇上气势最盛时,拼着被皇上不喜,也要弹劾耿舒宁,总不能是嫌自己命长。 想起佟半朝曾经的风光,乌雅公府和佟佳氏做了什么,猜都不用猜。 这么大的动静,允禵会不知道?呵…… 虽不知太后图什么,可她折腾得命都快丢了,能为了谁? 乌雅公府和佟国公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