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来了?” “这下可倒好,不但没为难了姑娘,叫姑娘扬着巴掌把枣儿给扇嘴里去,还不得不吃……” 苏培盛咧开嘴笑得讨巧,“要奴才说,还是这样更快人心,这不也是凭着万岁爷您给的底气吗?” “姑娘若是不信您,也不敢明目张胆给嫔主儿求情不是?” 胤禛微微挑眉,这狗奴才还真把死水给说活了,倒也有几分道理。 他身上的冷气渐渐消停,懒洋洋将棋子扔回棋盒里,若有所思。 “她真是吃味儿?” 旁的妃嫔拈酸吃醋,大多是撒娇哭闹给人使绊子,也就这混账反其道行之,总帮着其他人说话,把他做了筏子。 苏培盛笃定点头:“奴才瞧得真真儿的,见到那东珠耳珰的时候,姑娘脸色瞬间就沉下来了。” 虽然看着像是冷了心,但谁说这不是吃醋呢? 就算不是,他也得叫这姑奶奶变成吃醋,闹别扭总比对万岁爷不上心更好处置。 他们可经不起万岁爷再猫一阵狗一阵地发作了。 胤禛面色和缓了不少,甚至唇角不自觉勾起笑来,苏培盛有句话说到了他心坎里。 若是心里没他,耿舒宁也没必要耍性子叫他不痛快。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这几日叫她好好歇着,安排巧荷去她身边伺候着,再安排两个手脚麻利地替她跑腿。” * 翌日天还没亮,耿舒宁因为生物钟,朦朦胧胧醒过来,就觉得胳膊腿儿有些酸软,不想起身。 她在宫里一直都还算养尊处优,运动量不大,昨天没少走路,还爬了好些楼梯,乳酸堆积,后返劲儿上来了。 她龇着牙想起来,可还没爬起来呢,就听到了不算大的敲门声。 不等她吭声,就有人进来了。 也没叫她害怕,熟悉的声音柔婉开口,“奴婢巧荷,遵苏总管的吩咐,过来伺候姑娘。” “姑娘起来了吗?奴婢进来啦?” 耿舒宁略诧异,她认识巧荷,是跟在陈嬷嬷身边那个小宫女。 陈嬷嬷说过,这小宫女是暗卫安排到慈宁宫,负责传递消息的。 “进来吧。”她咬着牙爬起来,看巧荷提着热水进来。 “你这是……” 巧荷赶紧上前扶她,轻声解释,“奴婢早前就叫安排去了内务府,等着苏总管安排,往后奴婢就只管伺候您。” “从圆明园到内城之前的路不好走,少不得颠簸,万岁爷吩咐奴婢,早早给您准备好了止吐的茶水和蜜饯,昨儿个奴婢就准备好了给您按一按。” “只是您从前头回来就睡了,奴婢去取万岁爷给您做的衣裳,怕贸然进来会惊着姑娘的觉,就一直在抱厦里候着呢。” 耿舒宁沉默片刻,所以马车里的东西不是苏培盛准备的。 她突然记起昨日的一个小细节,从曲艺楼上了马车后,胤禛其实没不老实。 是进了外城,马车颠簸得她挪动屁股的时候,才被那人拉进了怀里……一路都没让她沾着马车。 她目光转向巧荷从外间捧进来的几身衣裳。 无品太监的,富家子弟的,甚至汉家女子的衣裳应有尽有,都是好料子,不是一天就能做成的。 甚至还准备了几双千层底的皂角靴和绣鞋,帷帽都是用雪绸做的。 明显四大爷说着不叫她出宫,其实早就在安排了。 巧荷伺候着耿舒宁洗漱过后,用棉巾沾了点带着清香的杏仁油,力道适中替她揉按着,还不忘一一解释。 “万岁爷一个月前就安排奴婢去了内务府,怕姑娘招人非议,才晚了些时候叫奴婢过来。” “也好叫奴婢盯着,替姑娘多准备些不显山露水,却用着舒坦的物什,赵谙达慢慢都给您换了。” 耿舒宁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床帐子。 她刚发现,这好像是江南那边有名的素清纱,透气轻薄,又能防蚊虫,最适合夏日用。 还有她的被褥,也都换了新的,里面也是用的雪绸。 至于铜盆、妆镜、屏风……这些与原本看起来大差不差的东西,仔细看来,其实质量都很好。 她垂下眸子,遮住眸底的迷茫和复杂。 “万岁爷还叫造办处改了马车,只是瞧着马车还是颠簸,辛苦姑娘了。” “万岁爷心疼您呢,吩咐奴婢多领些布料回来,用鸭绒填充了,放到马车里,您往后出行就能舒坦些了……” 巧荷已经替她按压到了腿,耿舒宁始终沉默着,将脑袋扎进了枕头里。 “万岁爷还吩咐,您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 “够了!”耿舒宁突然开口,手指紧紧攥着枕头的两侧,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口吻平静。 “不用那么麻烦,若主子爷允准我出宫办差,不管是从宫里出发,还是圆明园出发,时间都紧迫,没必要坐马车,骑马就行。” 她想做左膀右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