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觉得没必要,毕竟三皇子的生母出身不显,说与不说没什么区别。
三皇子目光含泪:“父皇、母妃,这是真的吗?”
其实从淑妃的反应中他就明白了,可还是想求证。
景宣帝神色未变,他望着三皇子沉声道:“是,你虽非淑妃亲生,却是她养大的,她就是你的母妃。”
“是谁同你说这些的?”
他眼中划过冷芒。
三皇子神情黯然:“是一个宫女和一个内侍,儿臣昨日偷听到他们讲话,未看到他们的脸。”
景宣帝冷声:“因为得知淑妃非你生母,所以你一气之下就甩开伺候的宫人,独自藏了起来?”
他语气加重,三皇子瑟缩了下,怯懦道:“父皇....儿臣知错了。”
景宣帝语气冷沉:“你可知那两个宫人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让你们母子俩生出嫌隙?倘若他们有坏心,趁你独自一人时痛下杀手,你今日还能好好站在这儿说话吗?”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不免严厉起来。
三皇子嗫喏:“父皇.......”
失望一闪而过,景宣帝冷冽道:“你如今是八岁,并非尚未启智开蒙的三岁孩童,该知晓三思而后行的道理,旁人随便说两句你便往心里去了,被人牵着鼻子走都不知道。”
他可以接受这个儿子平庸,但绝不能蠢得被他人利用还不自知。
“去向你母妃道歉。”
三皇子羞得满脸红,不敢忤逆父亲,他朝淑妃道歉:“母妃,对不起,儿臣知错了,不该让你担心。”
淑妃上前拉他到一旁得,神情慈爱:“好孩子,不怪你,是那些奴才的错。”
见她未责怪自己,三皇子松了一口气。
可本就不亲昵的母子,生了嫌隙真的还能像从前一般么?
景宣帝:“至于你的生母是谁——”
淑妃心头一紧,“陛下!”
她并不想让三皇子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
未理会她,景宣帝继续道:“她身体孱弱,在生下你后便过世了,已追封为崔嫔,你既已知晓,有空便去文德殿为她上一柱香。”
“儿臣明白了。”自己生母姓崔,三皇子默默记下。
景宣帝:“至于淑妃,驭下不严,致使宫人怠惰,未尽职责,难担‘淑’字,即日起褥夺封号,降半级,罚俸三月,以儆效尤。”
“再有下次,承晖便搬去南阳宫,自有人照顾周到。”
淑妃神情恍然,听懂了他的意思。
处理完这厢,景宣帝瞥向竖起耳朵八卦的两人,“至于你们俩........”
两崽一震,弯腰趴伏朗声道:“舅舅/陛下我们知错了!”
景宣帝哼笑,认错倒是挺快。
云挽扶额无奈,永寿公主则已经想好回去该怎么揍小孩了。
“念在你们是初犯,未酿成大错,回去抄写礼记二则五遍。”
此事算是到此为止,最后景宣帝单独留下了三皇子。
出了殿门,裴谦还未来记得高兴,便被永寿公主拧了耳朵。
“娘!娘!您轻点——”他嗷嗷叫。
永寿公主冷哼:“小兔崽子,看老娘回去怎么收拾你!”
目睹这一切的阿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扭头便对上了自家阿娘危险的笑容。
“乖宝放心,阿娘不会揍你。”
阿绥揣着手,乖巧不已。
与三皇子单独谈完话,景宣帝回到主殿,正好瞧见云挽手握戒尺,而阿绥则站在一旁,乖乖伸出手。
他眉心跳了跳,下意识阻止:“夫人,他年岁尚小,这是否过于——”
云挽微笑:“陛下是觉得妾身过于严厉了?”
顿感不对,景宣帝话锋急转:“那倒不是,朕忽然想起还有要紧事未处理,夫人请便。”
说完他佯装未见阿绥巴巴眼神,转身匆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