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归荑进退有度,谈吐得宜,长公主瞧着便愈发满意。
白遇非将一切目睹眼中,抿了抿唇,没说话。
晚上,叶归荑来到厅中,扫视过屋中的白遇非夫妇和白何秋道:“父亲,母亲,哥哥,你们找我?”
“原来你心里还有我这个母亲,还有何秋这个哥哥?”
侯夫人冷笑一声,道:“你这丫头如今本事大了,连你哥哥都敢算计?!”
白遇非闻言一皱眉。
“这是怎么回事?”
侯夫人忙道:“何秋,还不快将今日之事同你父亲说个明白?”
白何秋将自己如何被人打晕绑进茅房之事详细讲述,末了皱眉道:
“妹妹,哥哥好心替母亲给你赔罪,你为何要这样陷害哥哥?可是哥哥哪里对不住你?”
叶归荑满脸不解。
她道:“咦,这倒是奇了怪,我一直在席间未曾出过门,是哥哥主动借给母亲赔罪之名来给我递的茶,怎的,成了妹妹算计哥哥?”
堂堂侯府大公子被人打晕扒光了吊在茅房之事怎的都是不光彩的,因此对外只说是白何秋醉了酒,被人反锁在了茅房里。
按理说,叶归荑也是不知缘故的。
因此她有意未曾提及别的,只提了茶有异样之事。
白何秋道:“我那杯茶可是你亲自给我的,你敢说你没做过手脚?”
叶归荑:“那真是奇怪了,我不过是将哥哥递给我的茶还给了,哥哥便闹了肚子,想来那茶真的被妹妹喝了,那今日受此大辱的,便是妹妹了?”
白何秋一拍桌子站起来。
“你倒是不打自招,果真是你换了茶!”
叶归荑“哦”了一声:“怎么,难道哥哥是不希望妹妹换茶,而希望今日之辱落在妹妹头上吗?那杯茶里究竟有什么,看来哥哥比妹妹更清楚呢。”
“你……!”
白何秋没料到自己会被叶归荑绕进去,不由恼羞成怒。
侯夫人连忙替儿子掩护,道:“你这丫头心肠太歹毒!既知那茶中有异,竟还骗你哥哥喝下去,岂不是故意借刀杀人?!”
叶归荑眸光平静。
“那母亲让杨姑娘与柳姑娘坐在一处,不知又是何居心?岂非是有意搞砸这场宴席?”
侯夫人急道:“你这话是……”
“够了!”
白遇非一拍桌子打断了侯夫人的话,吓得侯夫人一哆嗦。
他厉声喝道:“你还好意思在此兴师问罪!这次的安排险些出了大乱子!若非归荑机敏及时化解,哪还有你在此说话的份儿?!”
侯夫人连忙跪下,道:“老爷明鉴……此事,妾身实属无心之失啊!”
她恨恨地去看叶归荑,道:“归荑分明一早知道这两位姑娘有仇怨,却不提早告知妾身,分明是有意让妾身当众出丑!”
叶归荑歪了下头。
“女儿记得曾管母亲要过坐席单子,被母亲以未出阁的姑娘不便沾染后宅之事为由拒绝了,怎的如今又成了女儿的错?”
她的话令侯夫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看着叶归荑的表情愈发气恼愤恨。
白遇非冷声道:“归荑懂事,你身为当家主母却办事不利。
“你说!此事当如何惩处才好?”
后一句,是对着叶归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