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斋舍的路上,田修斐不解地问:“见山,怎么能够让云鸿安如此轻易地查账?”
云见山还没有说话,徐晨星就替他解释道:“见山早就和山长他们做好准备了,这事早结早了好!”
“原来如此!”田修斐点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云鸿安就开始折腾了。
在书院众人的见证下,山长拿出账册,由云鸿安查验。
查验过程漫长,学子们只看了个开头就被夫子们赶回讲堂了。
大部分夫子去授课,剩下的夫子就守着云鸿安父子和他们带来的账房查账。
云见山是个损的,查账的地方安排在讲堂面前开阔的庭院里。
美名其曰大庭广众之下,众人都可以做个见证。
早些时候,日头还未上来还好。
等烈日照进院子里,炽热的阳光打在查账的人身上,只觉浑身都在热水里滚了一圈。
夫子们这些监督的人就不同了,云见山在廊下安置桌椅,摆上茶水糕果。
夫子们喝着茶,吃着茶点,热了手里蒲扇轻摇,甚是自在。
云鸿安看了,那是羡慕嫉妒恨恨,查账他帮不上忙,就来跟云见山理论。
“云管事,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这查账的在太阳底下活生生晒着,这夫子们却在廊下这阴凉地吃吃喝喝。”
云见山正在慢悠悠地喝着茶,听见云鸿安的指控,放下手里的茶杯,漫不经心地说:“夫子们德高望重,又年纪大了,难不成要让他们晒着太阳,出了事你负责?”
云鸿安摇摇头,一脸菜色,他自是不敢说负责。
云鸿安又不傻,他前脚说负责,后脚夫子就得晕几个要他负责。
别的人不说,纪夫子肯定会晕。
见状,云见山一拍桌子,冷哼一声:“本就是云监院挑起的查账之事,夫子们无故多了监督之责,如今只是喝喝茶遮遮阴,便要受到始作俑者的指责,真真是人心不古啊!”
云鸿安被云见山挤兑得说不出话,一旁的云允城见云鸿安那么没用,被云见山带着跑了不说,还被扣了一堆帽子。
云允城放下手里的账本,走过来,准备和云见山好生说道说道。
见说了老子来了儿子,云见山唇角一勾,笑容可掬:“这么快,允城兄就查好账了?”
云允城也露出笑容,语气热络:“见山可真是会开玩笑。”
“唉,这话不对,我这人从来不开玩笑,允城不去查账,却来找我说话,想必定是查账有方,片刻之间所有账目都了然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