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兔?” “这个呢?” “……小狗!” “我想这个你一定猜不出来!” “我知道、这个是小鸟!” 青年叉着腰,一副“可算让我逮到把柄了吧”的表情,得意扬扬地大声宣布:“错了!这个是——鸽子!” 小姑娘闻言一愣,随即据理力争:“鸽子也是小鸟!” “鸽子怎么可能会是小鸟呢?鸽子是鸽子、小鸟是小鸟,它们两个根本就是两码事!” “一样的!”小姑娘年纪不大,脾气却很倔,“它们就是一样的!我没有猜错!” 没成想这个看似成熟轻佻的青年却比她还幼稚,用标准的犬科蹲、蹲坐在沙发跟前,大声嚷嚷:“我说不是就不是!你都没见过鸽子和小鸟,你怎么知道它们上一样的!” “我……”小姑娘愣住了。从小在精神疾病康复区长大的她,似乎的确不知道鸽子长什么样子。 青年登时露出一副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的表情,骄傲地一抬下巴;“哼哼——你看,我就说吧!”他斜睨了小朋友一眼,“哟,你表情看上去还挺不服气?那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鸽子长什么样?我敢打赌,你绝对不知道鸽子和小鸟的区别到底在哪里!” 小姑娘当即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努力回瞪着他:“去、去就去!我就是知道……鸽子和小鸟本来就是一样的!” 这样说着,一大一小吵吵嚷嚷、你推我攘地冲出了笔录室的大门,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 局势变化太快,眨眼间,原本还喧闹不已的笔录室、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房间里,被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 “那个……”诸伏景光略有些迟疑,他看向风户京介,“你家的孩子被人带走了,你……不跟过去看看吗?” 望着门口的方向,降谷零愣了半天,扭头问千野幸:“那是谁啊?” 千野幸也一脸懵逼。 “不认识啊——我以为你刚才不说话、是因为他是你认识的熟人呢!” “等等……你也不认识??”降谷零额角的冷汗瞬间就淌下来了,猛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你不认识你就让他就这么把孩子带走了??他们现在应该还没有走远,现在去追应该来得及!” 一把拉住闷头就要往外冲的降谷零和千野幸,风户京介连忙开口:“那个……如果是秦警官的话,你们不用担心,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 “……?”x3 “你认识?” “见过几次,不过不算太熟,”风户京介抹了把脸,满眼敬畏,“秦警官是个、呃……很会和孩子相处的人。之前我加班的时候也帮我暂时照顾过两三次孩子,他这会儿应该是带蕙子去附近遛弯了,很快就会回来的,不用担心。” “是吗?可你的语气听上去,可不像是和他不熟的样子啊,”降谷零一脸狐疑,“既然他这么会带孩子,那把那孩子交给他照顾不是正好吗?他是警察、你们彼此间又有过交集,这样一来,你在国外也能安心一些了吧?” “我也提过这件事,但秦警官不同意……” “昂?”千野幸歪头,有些好奇,“为什么啊?” 风户京介叹气:“他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回去了,留下新的羁绊在这边,对谁来说都不算是什么好事」……我之前请求他的时候,他是这样跟我说的。” 回去……? 真是个奇怪的措辞。 千野幸皱了皱眉,倒也没有多想,从沙发上站起身后、冲风户医生摆了摆手:“既然现在没我什么事了,那我就去办公室处理堆积的工作了——有事电话联系。” “好。” 两个小时后…… “妈妈!这个是什么!” “妈妈妈妈,我还想吃糖!” “妈妈——唔、” 一把捂住小祖/宗的嘴,千野幸沐浴着同事们炯炯有神的目光,尴尬一笑;“那个、不好意思……我出去处理一下私事。” 一手提着小崽,一手拖着满脸无所谓、趴在自己的办公桌边跟小孩你一口我一口分吃着薯片的某个白毛警官,千野幸火烧屁股似的狼狈逃离了令人社死的办公室。 一口气冲到隔壁休息间,松开手里揪着的一大一小的衣领,千野幸长长地哀叹一声,幽怨的目光直勾勾盯着白毛青年的眼睛:“哥,你是我亲哥,算我求你——把这孩子弄走行不行?” 青年耸了一下肩膀,两手插兜、拖着腔调,懒洋洋地哼笑了一声:“你叫我亲爹都没用。这又不是我生的崽,我管不了。” “那你带她出去玩行不行?”千野幸开始翻自己的钱包,“零花钱我出,你带她去附近的商场或者游乐场玩一会儿,等下班我们再研究这孩子的去留问题行不行?算我求你了——” 青年眸光停顿了一下,蜜糖一般浅琥珀色的眼睛里飞快闪过一抹犹豫。 眼见有门,千野幸立刻顺杆子往上爬:“晚上我请你吃饭!我记得二丁目那边新开了一家和牛店,我朋友说那边食物味道还不错——秦君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便饭!”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千野幸总觉得,当“请客吃饭”这个请求被提出之后,对面那个青年的头顶、似乎瞬间弹起了一对笔挺笔挺的尖耳虚影。 ……那是什么? 千野幸迟疑。 “好!” 对方毫不客气地答应了下来。 转头看向紧紧抱着千野幸大腿、眼巴巴望着对方的人类幼崽,秦哼笑一声,接过钱包,冲小崽伸出了手:“看不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