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那威名是下至三岁稚儿都如雷贯耳的地步,更别说顾羽林还真见过,他本意是挑衅谢礼,可真没骂宋雁亭的胆子。
“娘!”顾羽林求助的看向顾夫人。
他到现在还记得,一年前宫宴,皇上让定王当众舞剑助兴,那太监递剑的时候故意把他的剑掉到了地上,定王让他当场溅血的场面。
“谢侧妃,咱们借一步说话?”
谢棠点了点头,跟她走到了另一边:“顾夫人,你很清楚这事儿你们不占理,你不把谢家放眼里,但不可能真不忌惮宋雁亭吧?”
顾夫人哼笑了下,到底是皇后娘家人,还是很有底气的:“你以为定王会为这点小事计较,还是你觉得他会为了你跟顾家撕破脸?”
“也是。”谢棠扯了下唇角,“那要不,就闹大点儿?”
顾夫人一愣,还没明白她什么意思呢,顾家的马车忽然发狂了一样朝这边冲了过来。
“顾夫人小心!”谢棠一把将她推开,在马冲过来的瞬间朝旁边扑了过去,但她的小腿仍被车辕擦了下。
薄薄的裙子被擦破,血迹很快渗了出来。
“嘶!”正在兵部的宋雁亭小腿尖锐的疼了一下。
他诧异的低头看去,没磕也没碰,然后猛地反应过来:“谢棠?!”
他起身大步朝外走,腿还在疼着,但外人看不出丁点儿异常。
他骑马回了趟府,李贵说侧妃今天回娘家了,他刚要掉头,跟着谢棠的人火急火燎的回来报信:“王爷,侧妃受伤了。”
“怎么回事?”
侍卫本来就是暗中保护人,离得并没有很近,发生了什么都没听清:“那马疯的毫无预兆,属下没来得及。”
“顾家人?”宋雁亭墨黑色的眼瞳扫了侍卫一眼。
侍卫垂下头:“属下会自行领罚。”
两方不对付也不是一两天了,他们本就应当戒备小心,只是当时看到只有两个女眷,也没想到马车会生变故,确实松懈了。
谢棠这会儿还在书院呢,只能说不愧是皇家书院,就怕这些金贵的小祖宗们有个什么闪失,专门就有个小医馆。
她的腿就是擦伤,但血红的一片在她嫩白的皮肤上,看起来就挺触目惊心的。
大夫给她上了药:“结痂前别沾水,这药拿回去一天换两次。”
“谢谢大夫。”谢远舟心疼坏了,“棠棠还能不能走?爹找人去买个轮椅过来。”
谢棠当然要装的严重点,刚点头就见一个英挺的人影大步跨了进来,他凤眼扫视了一圈,最后停在了谢棠身上。
“定王?”
来人威严太甚,脸色也太吓人,本来坐着的顾夫人都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宋雁亭跟没看见一样,沉着脸握住谢棠的脚腕瞧她的腿:“你敢让自己受伤?”
谢棠心里透着虚,毕竟她确实是故意受伤的,虽然把握着分寸,可宋雁亭也算跟着她遭受无妄之灾了。
“不是阿姐的错!”谢礼壮着胆子,“王,王爷,是顾家的马车把阿姐撞了。”
宋雁亭丢给谢棠一个回去再跟你算账的眼神:“顾夫人,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