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安惊觉自己还靠在达尔文怀里,在爱因斯坦晦暗的视线扫射下莫名有种被当场捉奸的错觉。
“你早上不是说准备去盘查仓库吗?”宋安安连忙起身,欲盖弥彰地转移话题。
“我盘完了。”爱因斯坦恶狠狠地盯着宋安安水润的嘴唇,好起来似乎很想拿纸巾把它擦干净。
宋安安诧异:“这么快?”
北军名下有大大小小六十八个军需仓库,散落在临风城的各个角落。哪怕不核对物资明细,在各仓库点个卯至少也需要两三天,才一个上午,爱因斯坦就盘完库了?
达尔文正色问:“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没有任何问题。”爱因斯坦从包里拿出一个账本,嗤笑,“每一条账目都很清楚,仓库的货架也排列地整整齐齐,一目了然。只要站在门口,根本不需要往里走就能完成盘库了。”
“因为里面什么都没有?”达尔文的手指划过账本上的资产总额,白字黑字的“ 0”分外醒目,“所有仓库都这样吗?”
“是的。”爱因斯坦咬牙,“枉我以为军需处是个油水部门,打定主意要趁职务之便吃香喝辣呢,结果看了账册,才知道不过是个空壳子,整个北军的财产竟然还没我裤兜里的钢镚多。我是不是该感谢他们手下留情,至少没有欠一大笔债来让我擦屁股?”
为了避免被六十八个一模一样的空仓库气死,爱因斯坦当机立断,只视察了一个仓库就打道回府。
宋安安接过账本细看,由衷感叹:“做账的会计也是个人才,假账做得出神入化。连大夏天给全军士兵发放八百斤炭火的名目都写得出来,这是嫌弃八月份的酷暑不够给力,想把士兵们架到炭火上做成人肉烧烤吗?——而且,人工智能需要烤火?为什么?是怕温度太低会把他们的cpu冻关机吗?”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达尔文思绪一转,突然想到科学院的某个教授,但现在并不是纠结教授的时候。
宋安安没发现达尔文的发散性思维,只是单纯地嘲讽了一句就轻轻放过,黑着脸问:“这位造假小天才现在在哪?”
“他已经查无此人了。”爱因斯坦的心情也不美妙,冷笑着说,“我查过,这会计上个月就辞职不干了,连带着他的顶头上司也人间蒸发。此刻,他们大概正窝在某个富贵乡里醉生梦死吧。”
达尔文笑容冰冷。
他并没有咬牙切齿地放狠话,但势在必得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比起说,达尔文更喜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