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周星言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正好是冬天，外面的温度接近零下，一出后台，寒风一吹，被调侃起来的燥热，瞬间消失殆尽。 公司五点半下班，五点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准备了。 周星言也不列外，想着反正没事儿，索性把电脑给关了。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周星言着急的就差掰着手指头数了。 五点二十，眼看下班在即，公司突然迎来了个不速之客。 “王总来了，五分钟后，大会议室开会。” 老板秘书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整个办公室瞬间升起一阵哀嚎。 嚎完之后，大家又开始又拿起自己的小本子，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认命的往办公室走。 说是五分钟后开会，如果人都提前到，开会的时间也会跟着提前，随之而来的，是结束也会提前。 相反，如果五分钟人没到齐，说不定还会被老板故意多留一段时间。 王涛下班后还和女朋友约好了一起看电影，突然出现这个变故，他心情十分不好，准备东西的时候故意把自己的工位弄出很大动静。 “每次都这样，要么不来，一来就开会，明知道要开会，还不早点来，专门挑下班的时间，真当我们的时间不是时间呗！” “你小点声。”刘云洁“嘘”了一下，叮嘱道：“王胖子这人记仇，小心被他知道了，给你穿小鞋。” 闻言，王涛这才停止抱怨，但表情依旧跟人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 大会议室有将近有一百个平方，可同时可以容纳两百多个人，整体风格采用的是阶梯式，坐上面那层人的脚垫位置就是下面那层人的座位。 而所有阶梯的正前方，就是一个空旷的舞台，不开会的时候，这里就算是个多功能厅，一旦有什么节日，或者员工生日，都会在这里庆祝，如果是年会，这里也是办年会的地方。 要是开会，员工就坐在阶梯上，舞台上面再摆放几张椅子，老板和几个说得上话的领导就和台下的员工面对着面。 这样的设计，老板可以一眼就把台下员工在干什都看得一清二楚，完全杜绝了员工开会时摸鱼的可能性。 周星言到会议室的时候，后面的位置基本上都被选完了，她和刘云洁选了一个虽然靠前但还是比较角落的位置，一坐下，她第一时间给傅涔发了条消息过去。 【司突然要开会，我估计去不了。】 下一秒，傅涔就回了消息过来：【大概要开多久？】 周星言：【不清楚，按照以前的情况，差不多要四十分钟或一个小时。】 傅涔：【也不算太久，我们等你。】 还要等她，这多不好意思。 周星言想说算了，消息还在输入中，傅涔那边又发过来一条信息。 【有个合伙人，航班要六点才到，吃饭的时间本来就定的七点，不用着急。】 七点才吃饭，算起来开完会也来得及。 周星言删除刚打好的内容，又重新输入了一个【好】字。 开会的内容和之前大同小异，基本都是王总一个人再说。 要说这个王总，也是公司公认的奇葩。 干啥啥不行，吹牛第一名。 他主要负责业务部，业务嘛！就是经常在外面跑，所以公司里一个月内也见不到他几次面。 可他人虽在外面，但也没见他带回来多少业务，每次一问起，就说再跟进，一个客户都跟了三年，也没见他拿下来，事后还要把责任推到设计部，说是设计师设计的方案客户不喜欢，这才导致没有签单。 要是公司里有一个谁最讨厌的排行榜，梁志宏称第二，他就敢称第一。 梁志宏属于设计部，讨厌他的人顶多都是设计师，可王总不一样，他能让全公司的人都讨厌。 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习惯性在下班的时候开会。 一次两次还能接受，次数多了换谁都接受不了。 而他开会的内容，也大多都是些吹牛和画大饼，基本上都没人听，但又得表现出一副受益良多的样子。 周星言有个专门用来开会记录的笔记本，上面没什么正儿八经的内容，表面上看起来是在记录一些会议内容，其实基本都是写些歌词和古诗词。 现在也是这样。 王总在前面不停地说着，周星言在下面用笔不停地记录，给人一种她很专心听老板说话的感觉，其实没有一句听进去。 上一次开会还是半个多月前，当时周星言心情挺好，所以写的歌词也是比较欢快的那种，不过由于写的较晚，歌词没有写完。 今天，她的心情依旧不错，干脆接着上次没写完的词接着往下写。 那是一首张韶涵歌，歌曲她已经会唱了，歌词也记在了心里，周星言在脑子里默默哼唱，一边奋笔疾书。 可写着写着，笔下的字慢慢变得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周星言停下笔，静静看着膝盖上的本子。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笔下的歌词早就断了，后半段的内容就剩下两个字。 傅涔。 * 晚上吃饭的地方在老城区，是一家装修比较精致的日料店。 到了之后，见到了傅涔在微信你说的那位六点才到得合伙人，周星言才知道，原来在这个律所，傅涔并不是第一负责人。 他的话语权甚至还不如许嘉清高。 具体原因周星言不太清楚，只能从他们的聊天内容中大概知道他们律所一共有四位合伙人，其中有三位是设立人，而傅涔只是挂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