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一马?微臣地位卑贱,怎有权力定人生死?杀他是因为他伤人性命、而不是得罪了微臣,陛下何故要微臣放他!”
赵熹霍然起身:“他不过是一时失手,有什么大罪?你们揪着他不放无非是看我不顺眼、要我退居后宫罢了!你真当我是汲汲功名之人么?我听政做错了什么害了谁不成!你们这般咄咄逼人不过是为了维护你们的陈腐礼教罢了!只因为我就非要他死,你们好毒的心!”
陶希仁气得发抖,拄着拐走到赵熹身前,竟举拐朝赵熹打去,承平大喝一声,一把将赵熹抱在怀里,内官们也都冲上去阻拦,可陶希仁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还要再打:“赵熹,你犯下大错不肯认、还要推在别人身上,有你如此,天下怎安!”
“陶希仁!”承平怒斥,“你好大的胆,竟敢忤逆君上!”
赵熹也骂:“老匹夫陶希仁,要不是看在温儿和冀然的份上,我早扒了你的皮!”
“你还有脸提英王!”陶希仁青筋暴起、脸涨得紫红,“英王就是被你害死的!”
赵熹大怒:“你说什么!”
“英王就是被你害死的!若非你们一意孤行要太子悔婚迎娶英王之妻,英王早已娶了陈氏女,又怎会同沈氏有纠葛!若当初你能谨守约定嫁与永王,太子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求娶兄嫂!我早要你修身养德,你只恣意妄为、违约背信,子嗣也上行下效、忘恩负义,英王之悲、陈氏之哀、沈氏之痛、孙氏之困,皆由你而来!你总以为礼教小事,可你不尊礼教、家里被你搞成了什么样子!天下任重,群臣当真效仿于你又会如何!你生来聪慧,却从不肯想这些么!”
赵熹咬紧了牙,瞪着陶希仁一句话都说不出。
“我敬你是一代英豪,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那牛二就算出言不逊也是事有不平,被人打死还不够冤枉!你却极力维护逞凶之人,只因他母亲是你亲信!帝君尚且如此,群臣岂不勾连结党、官官相护!你还以为我是不满你双元身份,你眼里究竟有没有公义二字!如你这般却要掌权,双元祸国、当真如此!”
“陶希仁!”
陶希仁双眼赤红看向承平,字字唾面:“当初你以天下万民挟我、说要给我明君治世,纵亲枉法、弃礼废规,这就是你之明君?因缘为市、喊冤无门,这就是你的治世!自平阳相识,你们口口声声天下生民,那些百姓、那些卑微之人,你们真的放在心上了么?你们早已不是公子将军、天下也不是你们扮演才子佳人英雄传奇的戏场,你们是皇帝帝君啊!你们这般作为与公孙、与吴黄何异,不过枭雄耳!早知如此,我不如挂死在夫人棺前、殉我英主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