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温只觉荒唐:“江淮安怎么会对我们手下留情?他恨不得活捉元帅呢!”
使者瞥了眼赵熹,意味深长地说道:“卑职听闻江将军以十万人数之优围攻元帅、却久久无所获,甚至连近在咫尺的丰泽城都没去救,这布置实在奇怪。久攻不下便算了、清远之困他也袖手旁观,说是想抓元帅、元帅的勇猛天下谁人不知,已到如此地步江将军还不肯退,是不甘、还是不舍、或者本就是烽火戏诸侯呢?所谓美人膝、英雄冢么……”
李温沉下脸:“你这是什么意思!”
陪同出席的秦英笑道:“使者的意思是伪朝儿郎都是孬种,为将的好色无能、当兵的稀里胡涂,家里的更是蠢钝如猪,全都死有余辜啊!”
使者冷笑:“叛家之犬也敢狺狺狂吠!”
“稽首小丑也敢放肆无礼?”
“大将军怜生民哀于战乱不忍天下动荡故遣小臣至北朝求南北共和,不过逆子贼臣惑于声色失于算计让小人得逞一时之快,秦将军不会真以为我朝无人了吧!”
“哈哈!”秦英大笑两声,“南朝无能至此,还说什么南北共和,快快投降算了!”
“你!”
“好了好了!”眼看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赵熹出声制止,他面色从容不改气度,似乎还方才使者的话与他无半点关系,“不过是闲话两句,何必计较。今日腊八,使者先请留宿一晚,明日本帅自会遣人将你送至京都,和谈的事,还要本朝摄政王来定。来人,带使者回帐休息。”
使者与大家话不投机、甩袖而去,李温依然愤恨难平:“他怎么能如此侮辱母君,我们就这么放过他么!等他去了京都也胡说八道怎么办!”
赵熹毫不在意:“反正承平也不会信,天下骂我的人多了、骂我的事也多了,还在乎他这一个、他这一条么?”
“可丰泽一战是您和兄弟们一刀刀拼出来的!您也身负重伤、凶险万分!差一毫一厘都胜负逆转!这是您的功劳,怎么成了您的罪状!”
赵熹哈哈大笑:“怎么会成罪状,谁能定我的罪,南朝那些庸蠹、天下那些蜉蝣么!他们长舌烂议蝇虫扰扰,岂能乱我!”赵熹伸手凌空一握,似长枪在手,“我之功过只在我枪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