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要多管闲事!”
曹星赶忙应下。打发了曹星,黄安文回到内院书房,吴传之已等候多时。
“如何?”
“唉,江淮安伤势严重,怕是不好。”
吴传之惋惜地摇摇头:“江将军用兵果断、行军谨慎,实在是可惜,但如今大公子步步紧逼、坚决要追究北援军的过错,江将军就是活着也是备受□□,若就此去了也算解脱。”
黄安文仍是不忍:“听你之言,江淮安已经尽力,虽为败军之将也不至于要他的性命,何况要将北援的失败全按在他一人头上,实在有些冤枉……”
“安文乃忠直之人,自然不忍见江淮安受冤,我与江将军战友共战、更不愿见他如此!”吴传之站起身走到烛台边,看着烛影摇曳、心中倍感无力,“我父已降、湖州紧随其后,北援声势浩大、落得如此结果,必要有人承担一切罪责,不是江淮安、就只能是力主出兵的你了!北朝野心决不止胶湖,大公子力主议和决不会实现,江州能得到的只有北朝狠狠的羞辱!江州若不肯投降就只有一条路:死战到底!可北援败得如此惨烈,不找个理由、怎么能说服大将军、说服朝中众臣抵抗到底?只怕赵熹战船未至、他们就先投降了!”
“所以,只能牺牲江淮安……”
“没错!并非南朝不敌北朝、是江淮安指挥失误才有此结果!南朝人才济济、猛将如云,只要换帅、就能保住江州!”吴传之转过身,“江将军就算活下来也再难领兵,对他而言只怕还不如死了!他向来忠义,必能领会公子苦心,待战事了结、公子再为他平反,也算告慰。”
黄安文愁道:“可草堂回来了!他最重情义、未必肯对江淮安不闻不问!”
“情义也有轻重,程将军同我在一处、与江淮安接触并不多,更不会用江淮安同你作比,你只将难处说明、他必不会为了江淮安让你为难。不过,对程草堂,您打算怎么处置?”
黄安文攥住拳:“处置?他有功无过,为何要处置?”
“他被赵熹俘虏、又被放了回来,你我相信他,大将军和大公子会放过他么?程草堂是你亲信,大公子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定会穷追猛打将你拖下水,最好的办法就是弃车保帅,不是么?”
“他才刚救了你……”
“所以我才问。弃也有弃的办法,提前筹划、保他性命不成问题,若是拖拖拉拉落于被动,那才要命。”
黄安文陷入沉思。
程草堂夜不敢寐、一直在照顾江淮安,江淮安伤势恶化、高烧不退,程草堂缺医少药、只能一碗碗喂江淮安喝水,希望他能挺过这关。
“程将军,”牢头敲了敲栅栏,打开牢门,待人进去给程草堂戴上镣铐,“跟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