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温擦了擦眼泪,答:“记得,是黄叔叔的亲卫,好像姓程!”
赵熹大笑:“你不记得!当初他来刺杀我,还是你求我放了他、替他爹爹治病呢!”
李温愣住,转头看着程草堂想了半天,这才记起小时候是有这么件事,顿时又羞又愧:“当初孩儿一时心软、没想给母君留了这么大的麻烦……孩儿对不起母君!”
赵熹笑道:“你心善、年纪又小,自然见不得血,不过程草堂,”赵熹转向程草堂,“我儿可是救了你的命,你就这么报恩的?”
程草堂冷笑:“我若有心杀他、他早就死了!你也早已肝肠寸断,还能在这里同我啰嗦!”
“你不杀他是为了活捉他然后来要挟我,那比杀了他更让他难过!这也叫报恩!枉我还以为你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原来也不过是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打不过我就去抓我的儿子,哼!”
程草堂羞得面红耳赤:“兵不厌诈!何况我也不是故意埋伏他!”建州一役后程草堂又回到江淮安帐下,赵熹进攻江淮安之前江淮安派程草堂前去连城报信,等他赶到连城才发现连城也被围困。程草堂只有五百人马,莽撞救援只会损兵折将,他思虑良久打算埋伏在连城周边抢了陈雄的补给、然后想办法救出吴传之,谁知就这么巧,遇上了李温。
他提前用信鸽送信吴传之,然后埋伏在小树林,若能捉到李温最好、就算捉不到将他困住陈雄也必要前来救援,吴传之便有机会逃走。
只要能完成公子嘱托、为公子的大业尽力,他自己的生死并不重要。现在一切如愿,他只有点遗憾,遗憾没能同曹星好好告别。
赵熹盯着程草堂看了许久:“听说,你只有五百人,竟敢偷袭一千人的队伍、还险些成功,实在是个人才。我看你眼中还有留恋,你不想死吧,不如改投我帐下,年青才高、前途无量。”
李温羞耻难当,程草堂狠狠唾了一声:“呸!你算什么东西,祸世妖星、灭国双元!原本太平天下就是因为生了你才战乱不断!从卫州到青州,从中原到胡蒙,你所之去、战火起、家国毁、尸骨成堆!弑君毁宗颠倒阴阳,如今生民死、草木枯、天下处处成灾,就是上天警示!早知如此上次在燕州就不该出手、杀了你才对!我如今落入你手无话好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我投降称臣,绝无可能!”
赵熹一手撑着下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二十年了,你怎么还只有这几句,在黄安文身边只长个子不长脑子么!先帝是吴丹阳杀的,前朝是公孙氏毁的,我朝如今还奉着先帝宗祠呢,倒是你家公子恨不得改朝换代!北疆战乱多年,若不是我他们还死斗不休呢!自我们统一北方各州修堤垦荒繁衍人口,你回过家乡么?你看过现在的中原么!黄安文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见了这么多事、怎么连功过黑白都不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