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看着赵招胜,不说是也不说不是。赵招胜当他默认,当即急火攻心:“他真的要去打开平府!他哪里来的兵!燕州难道会借他么!燕州就算肯借、那些士兵又怎会听他!他从未远行军,有从未去过草原,怎知冬天草原行军的难处!开平府乃胡蒙都城,怎会让他轻易攻下!就算攻下,无补给无支持他如何守城!如此异想天开,公子你怎不劝他!”
承平安慰道:“将军莫急,赵小君自有打算!他本不想叫您知道,但您是小君父亲,以己度人,承平仍是做主将事情告知。但小君此去行动秘密、知者不多,请将军也别叫其他人知道,至于其他,小君早有打算,请将军放心!”
“放心?我怎能放心!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小君,仗都没打几次就敢学人奇兵夺帅了,他以为自己是霍去病么!不行,我叫福儿把他找回来!”
承平忙将赵招胜拦下:“将军!您所言一切赵小君早有打算,赵小君非凡人,您身为父亲还不信他么?”
“信他?刀枪无眼!他远赴异乡身边连个可信之人都没有,我怎能放心!那可是我的双儿,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叫我怎么办!你怎就忍心让他去那虎狼地呢!”
承平叹道:“我又岂能不担心,可我更知鲲鹏该高飞青云,怎能怕他跌落就不准他展翅呢?我也想伴他左右,可平州这边也不能不顾啊!将军,赵小君心中天地宽广,日后作为怕比您还甚,您就放他去吧!何况他已答应了我,无论胜负定会回来见我,依赵小君身手哪怕战败保住性命该无忧。哪怕被俘,只要咱们这边战事顺利,胡蒙定要用他来同咱们谈判,咱们就是他最大的保护!赵将军,要护小君就得尽快攻下元丰、叫胡蒙忌惮!”
赵招胜虽急又气,却也知承平所言不虚,当即向承平抱拳,回营找赵福、参军等商议去了。承平舒了口气,这才往自己院子里去,走了一半觉颊上微凉,抬起头,竟然飘雪了。
另一边,燕州县公燕乐拍去肩上雪花,叹了口气。他守燕多年,年年此时胡蒙都要来侵,好容易今年轮到别家、自己竟还不能安心。那劳什子皇帝不知犯了什么病,好好的不肯安心待在京都、非想有一番作为,又是下令招贤又是让诸公子进京,如今更任平州三公子李承平为帅要九州岛听他号令同抗胡蒙,南方诸州无夷狄之忧、北方各州又各自为政,想要一而御敌谈何容易!更何况李承平不过啷当少年,十六七岁的年纪毛都没长齐,还想号令天下同虎豺相抗?异想天开!
燕乐又叹了口气,抬头望向街口。平虏大元帅今日达燕安城,方才通禀已入城门,他率众臣在府门口迎接,等了不多时竟下起雪来,也不知是福是祸。燕乐正在出神,忽听马蹄惊,抬头望去,火蛇蜿蜒,一队人马破雪而来。这些人皆盖斗笠、裹黑色披风,骑彪马、行进无人声,至府门,为首几人从马上跃下、向燕乐走来。
燕乐立即应上前去:“恭迎天使。”
“天使?”一道清朗声音传来,说话者走上前、揭下斗笠,“县公还是称我元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