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做你的儿子?”
马尔科被纽盖特这句石破天惊的话彻底搞懵了,他张大了嘴,手里的菠萝都掉在了地上,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这算什么?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不,是刚把你从海里捞上来,就要认你当儿子?
这画风转变得也太快了,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跟不上这群海贼的节奏。
甲板上的气氛也因此变得有些微妙。
加茨一脸羡慕地看着马尔科,他觉得能当白胡子大哥的儿子简直是天大的荣幸,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多鲁姆则在心里默默计算着,多一个人上船,食物和淡水的消耗会增加多少,船体的负载会不会超标,需不需要重新调整配重。
西尔弗依旧面无表情,但他的目光却在纽盖特和马尔科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评估这个决定对团队未来的影响。
“咕啦啦啦啦!怎么?不愿意吗?”
纽盖特看着马尔科那副傻掉的模样,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马尔科回过神来,连忙摆手,他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只是……太突然了,而且我们才刚见面,我……”
“见面时间的长短不重要。”
纽盖特打断了他,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罕见的温和。
“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和我一样的东西,对家人的渴望,对力量的追求,以及……一颗不愿屈服的心。”
“这艘船上的人,都是我的家人。”
纽盖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船员,声音变得深沉而有力。
“我们一起喝酒,一起吃肉,一起打架,一起在这片大海上追寻各自的梦想,我们或许不是亲人,但却胜似亲人。”
“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孩子,马尔科,与其让你一个人在这片残酷的大海上漂泊,不如留下来成为我们的一员。”
纽盖特的话像一股温暖的洪流,狠狠地冲击着马尔科那颗孤独而迷茫的心。
家人……
这个词对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自从他的家乡被毁灭,老师被杀害后,他就成了一个孤魂野鬼,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变强,然后去为老师和村民们报仇。
他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再次拥有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马尔科看着眼前这个被称为白胡子的男人,他那山岳般的身躯充满了让人安心的压迫感,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虚伪与算计,只有真诚与欣赏。
他又看了看周围的人,那个看起来有些憨直的巨汉,那个沉默寡言却眼神锐利的枪客,那个一脸愁容却目光专注的船匠,还有那个……
给了他一碗粥和一盘菠萝的、眼神平静得不像话的少年厨师。
这群人虽然画风迥异,看起来个个都不好惹,但他们之间似乎真的有一种奇特的、名为家人的羁绊。
马尔科的心动摇了。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突然从瞭望台上传来。
“船长!三点钟方向发现船只!是海贼船!旗帜是……血斧巴罗!”
西尔弗的声音打破了甲板上的温情。
“血斧巴罗?”
加茨的眉头一挑,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又是那群渣滓!上次在春岛被俺打跑了,竟然还敢出来晃悠?”
纽盖特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们有多少人?”
“三艘船,看样子是想包围我们。”
西尔弗冷静地回答。
“咕啦啦啦啦,看来是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