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看了他几眼,把腿架在桌角上就开始笑。
“你也有不敢干的事儿啊。”他低声叹了一句,笑着说,“那我直接告诉你吧,里边儿是我老板的求爱信。”
饶是做了心里准备,江子珩还是呛了一下,声调不稳地重复:“求爱……信?”
“啊,”宋远看着养回来了一点,不像上次见面的时候那么沧桑,眉峰挑着,看上去确实不太好惹,懒懒地应他的话,“求爱啊,我老板是陈书,你知道吧?”
“……”他说这话之前,江子珩对里面的内容也做了一些设想,什么威胁啊,嘲讽啊,合作啊他都想过,唯独没想过是这么个荒唐的答案。
“你老板赢了,”他把文件袋拍在桌上,正色道,“这个我是真不敢拆。”
宋远盯着他看了几秒,一把抓过桌上的密封文件袋,利落地撕掉边缘,把开口对着他:“看。”
透过缝隙,江子珩看到一张密密麻麻印满了字的白纸。
“这什么?”他没有接,视线略过文件看向宋远,“我实在是不敢碰。”
“啧,”宋远把纸倒出来,往桌上一拍,“吓死你!”
江子珩顺势低头看过去。
“这是……”他犹豫了一下,斟酌用词道,“要跟我合作?”
“求爱啊,”宋远哼哼了两声,说,“平南路的项目他为什么能中标,大家都心知肚明,呐,”他点点桌上的文件,继续道,“他求爱的诚意。”
江子珩瞥他一眼,拿起那张纸大概扫了眼内容。
陈书和于璟私下应该签了什么合约,纸上大概是合约的一部分内容,含含糊糊的,给的有效信息中规中矩,没什么要命的东西。
总结下来就是说他们又吃政府红利又拿私人利润,还附带一些账目上的偷税问题。
“就这些?”江子珩晃了晃手腕,薄薄一张纸被颤的哗哗响,“让你们老板洗洗睡吧,我没空和他玩过家家。”
“我就知道你看不上。”宋远拿过来看了几眼,“我也是这么想的,老板非让我送过来,我想着顺便过来看看你,就拿过来了。”
“姓于的人模狗样,姓严的连人都不做,姓陈的脑袋不清醒,想来想去,也只有你这么一个正常人了。”他放下腿,趴在桌上戳玻璃杯的把手,道,“我爸服刑期快满了,到时候他出来了,我也不想干了。”
江子珩垂眼看着他,淡淡道:“所以呢?”
“再怎么说,我们俩当朋友的时候还是挺愉快的,”宋远仰头看他,咧开嘴露出一排白牙,“是吧?”
江子珩想了会儿,说:“是。”
宋远直起上身,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道:“我,也是正经大学毕业的。”
“哦,”江子珩从桌上捞了本书翻看,问,“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