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中的万幸,一切总不算太迟。
忙碌到了后半夜,护士向阮氏竹叮嘱了几点注意事项,离开了病房。
阮氏竹抬头想叫罗邱淇把灯关了,话还没说得出口,罗邱淇已经按灭了灯,另外拉了张椅子过来,放在病床边。
他坐下后,阮氏竹轻轻地靠了过去。
有那么一瞬间,阮氏竹再次产生了自暴自弃的心理,他想他的人生可能就是这样,无论靠近的人是谁,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但是的确只有一瞬间,因为罗邱淇打断了他的思绪:“我来陪护,你去旁边病床上睡吧。”
阮氏竹看着病床上很小的很小的人影,摇了摇头,头发蹭着罗邱淇的脖子。
罗邱淇便不再说话了。
其实最最开始,阮氏竹非常讨厌小孩,就算是黎氏彩的孩子,他也没有办法毫无怨言地付出时间和精力去照顾。
罗邱淇借他的那一万块钱,当天他就转手给了黎氏彩,黎氏彩那时怀孕才三个月不到,从身型看不出来什么,尽管镇上的风言风语早已把她这个人嚼透了。
黎氏彩拿着钱,喜不自胜也格外天真,找到她东家,站在门框里面跟东家太太谈条件,东家太太当时倒是爽快地收了钱,给了承诺,叫黎氏彩回去安心养胎,他们会计划筹办婚礼的。
整个过程没有超过两天,黎氏彩无处可去,加上罗邱淇已经走了,她便搬了进来,起初看见阮氏竹每晚固定时间和罗邱淇通电话,还能装做什么都没看见。后来有一天,她像是忍不住了,倚着门框问阮氏竹:“真的假的啊?”
阮氏竹和罗邱淇通电话不会太长,大多是各自讲讲当天发生的事情,更不会说什么很肉麻的话。他挂断电话后,反问黎氏彩:“什么真的假的?”
黎氏彩立刻露出很嫌恶的表情,剜了阮氏竹一眼,转头就走,过了会儿,睡觉前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大发慈悲地告诉阮氏竹:“他回香港肯定不出一个月就会把你忘干净了。”
阮氏竹知道她怀孕了脾气不好,不是很想多说,只是低下头在他的记事本上写写画画,说:“他不会的。”
“人家在人家的地盘,要什么有什么,你觉得你真有那么大的魅力?”黎氏彩依依不饶,“怎么可能啊,就是一时图新鲜而已。你别告诉我,我一嫁人你就要抛弃我走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