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竹喝完水,靠着罗邱淇的肩喘气,说:“没有,就是有点累。”
天气这么好,阮氏竹不想说扫兴致的话,担心罗邱淇给他的机会会被随时收回去。
可是又在心里坚定地认为,罗邱淇既然在意他高不高兴,那应该就等同于重视他,而不是单纯地只想和他上床。
云层与云层之间像是裂开了一条类似于大陆板块与大陆板块之间的天堑,云块边缘的颜色很深,阳光从中间倾倒,填满了山体阳面的每一条沟壑,让山顶的积雪倒显得不那么遥不可及了。
罗邱淇掰了一块巧克力塞进阮氏竹嘴里,弯曲食指敲了敲他的头:“别乱想。”
等巧克力化完,罗邱淇拉着阮氏竹的手接着往前走。越过一片山毛榉和云杉的混合林片,建筑群密集了许多,但是离山顶有积雪的地方还是很远。
“可能看不到雪了。”罗邱淇对阮氏竹说。
阮氏竹“啊”了一声,表情有些沮丧,往上方眺望,不是绿色的山就是大概率有野兽出没的密林,罗邱淇的言论有理有据。
“冬天再陪你过来。”罗邱淇又说,“那个时候可以滑雪。”
罗邱淇说“冬天”,应该算是想到了他们的未来,阮氏竹自己拧开塑料瓶,往里面添水,更加坚信他们不是简单的上过床的关系。
“好了,不要不高兴。”
罗邱淇按住阮氏竹的肩,低头把阮氏竹的嘴唇吻得湿润。
晚上天黑得迟,五点出头,太阳仍旧高悬。罗邱淇和阮氏竹找了地图上另外标注的一家餐馆吃饭,并考虑到巴士和缆车的两个地标距离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都有些远,于是打算在餐馆楼上的旅馆休息,第二天再原路返回、回到酒店。
旅馆的房间装修很有当地的风格,地上铺满了深色的地毯,闻起来毛毡的味道很重,虽然面积窄小、隔音效果一般,但是总的来说干净整洁,推开窗也可以看见外面起伏的山峦。
晚上九点半,洗漱完,阮氏竹坐在床上写他的无聊旅行日志,罗邱淇下楼去借电吹风,门外走廊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是一大群人吵吵嚷嚷地从楼梯上下去了。
吵闹声消失后没多久,罗邱淇拿着电吹风回来了,插上插头,拨顺阮氏竹的头发,帮他吹干了头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