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曜坐在轮椅上,站在他身后的时罗邱淇的奶奶,也是罗毓的妈妈。上了年纪的老人大多一个样,唯独可以靠衣装掩饰那股消沉的气息,对生的渴望下,他发表了几段阮氏竹听不懂的话,然后罗邱淇离开他,走到了罗德曜身边。
罗邱淇的二十六岁生日简直无聊透顶,阮氏竹很难不膨胀信心,认为他五年前陪罗邱淇度过的那个生日是最令他无法忘却的。他走在人群最后面,从侍应生端的盘子上拿走一杯香槟,目送另一对侍应生推着六层高的蛋糕路过他。
蛋糕是翻糖蛋糕,表面没有奶油,阮氏竹出神地盯了许久,直到蛋糕被送到罗邱淇那里,由罗邱淇切开这块蛋糕。
阮氏竹喝光香槟,又要了一杯,指腹摩挲着小小的袖扣,为罗邱淇珍爱他送的价值微不足道的戒指而感到满足。
他等了少时,没等到罗毓或罗邱淇中的任何一人来找他,倒是有几个穿西装的男人给他塞了名片。阮氏竹象征性地收好了,用他忘记带名片的借口敷衍走了几个,剩下一个体型偏胖的男人始终缠着他,甚至跟侍应生要了纸笔,让阮氏竹报电话号码给他。
写个假的号码又不是不行,阮氏竹慢吞吞地拔掉笔帽,在印花卡纸上刚写下三个数字,纸片忽然被戴戒指的手抽走了。
“你的蛋糕。”罗邱淇把蛋糕递给他,转身和那个人说了几句,那人便走了。
罗邱淇给他切的蛋糕是正中间的那一部分,阮氏竹吃着觉得味道介于好吃和难吃之间,问罗邱淇:“你吃了吗?”
“没有。”罗邱淇说。
阮氏竹冲他笑道:“那就拜托你解决了。”
蛋糕吃完没多久,罗英韶、罗明谦和他未婚妻走了过来。
“你的生日礼物,”罗英韶将手里的包装盒递给罗邱淇,“私人名义送的,不在拍卖单上。”
罗英韶送的是某位调香师未对外发行的亲调香水,香水瓶身画着秋麒麟草,罗明谦的未婚妻也送了礼物,到了罗明谦这里,他却转了个弯,问罗邱淇在越南的经历。
他非常大男子主义地搂住未婚妻的肩膀,说:“我未婚妻前几天好奇问我,问你到底是被绑架了,还是自己跑到的那个荒郊野外的地方。我说实话真不太清楚,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你跟我未婚妻说说呗?”
他的未婚妻脸色变了变,小幅度地推搡罗明谦,叫他不要乱问。罗明谦不为所动,接着问罗邱淇:“有块表,你十岁生日,爷爷送你的那块,你不是说你在越南搞丢了?”
“是丢了。”罗邱淇说,语气很平稳。
“你得感谢我,我帮你找到了。”
罗明谦说着翻开他未婚妻的包,从里面拿出来一个丝绒盒子,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块银白色的表。
这块表算得上有市无价的古董表,罗邱淇十岁那年,心理医生诊断他有较为严重的多动症,全家上下都为他操心,罗德曜便送了他这块表,意思是叫罗毓放宽心,罗邱淇在受重视,也让她不必过分自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