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看的。”罗邱淇凑近按住阮氏竹的肩。
阮氏竹早就想看这本照片集了,之前听罗毓提起好几遍,不好意思开口要,现在主动送上门哪有不看的道理,护宝一样地抱住照片集往旁边躲。
“你挡住光了。”
他的半截小腿垂进泳池的水里,罗邱淇怕他掉进去,从后抱住他的腰,首先看到了他第一次洗澡的光屁股的照片。
“这张不用看。”罗邱淇捂住照片,往后一口气翻到他念幼稚园的时候,指着他胸口别小红花的照片,说,“看这个,拿奖了。”
小时候的罗邱淇趾高气扬的,看见镜头就会双手叉腰,一脸得意地仰起脸。阮氏竹注意到他身后的小孩无一例外胸口都别了红花,故意问他:“什么奖啊?”
罗邱淇说:“不重要的奖。”继续往后翻,翻到他念小学时的照片。
这些照片很少表现出罗邱淇静态的一面,基本上不是在跑跳就是即将跑跳,挨训的时候倒是挺蔫巴的,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的右眼包裹着一块纱布,以这段时期为分界线,后面的罗邱淇远不如前面爱闹腾了。
阮氏竹偏过脸去看罗邱淇的右眼,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反而被罗邱淇抓住机会,亲了一下嘴唇。
“眼角膜撕裂,我自己揉的,”罗邱淇重新贴上阮氏竹的嘴唇,“小时候不听话,经常把自己弄出毛病。”
晚上的空气静谧得仿佛空无一物,照片集被罗邱淇推到旁边,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阮氏竹会十分抗拒说出他从前的经历,想尽办法把一张皱巴巴的纸捋平。
因为不漂亮,不体面,不正常。同情是很宽泛的情感体现,是健全的人对有残缺的人的一种俯视,阮氏竹不想要罗邱淇对他的爱掺杂别的成分,那样不公平,他爱罗邱淇不处于任何的索需心理。
还没看到最后,阮氏竹听见罗毓隔着玻璃移门在叫他们,赶紧推开了罗邱淇,站起来跟他往客厅走。
客厅里一片漆黑,阮氏竹耳朵根还在发烫,越靠近客厅中央,属于蛋糕的香气就越明显,直到罗邱淇踩到了什么东西,“啪”的一声,灯光亮起,罗毓站在沙发上拉响彩带喷筒,哗啦啦地撒了两人满头满脸的彩带。
“surprise!”
罗毓亮出身后拿气筒打的拼成罗邱淇名字的气球,一个没站稳,差点没从沙发上摔下来,罗邱淇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一抬手,纸屑又落了一地。
“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好吧,你不觉得很惊喜吗?”罗毓跳下沙发,手搭着阮氏竹的肩,“看我亲手做的蛋糕,除了有点小,是不是很完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