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阮氏竹将bamboo牵回马房,跨过门槛走进堂屋,像是没有料到黎氏彩会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里,拎起水壶一边倒水一边问:“你怎么来了?”
罗邱淇原以为阮氏竹的社交圈小到只能容纳他一个人,心里倏然焦灼起来,食指轻敲着桌子,对阮氏竹说:“帮我也倒一杯。”
阮氏竹将罗邱淇的杯子倒满水,黎氏彩轻瞥了一眼罗邱淇,恰好和罗邱淇的视线擦过,于是站起来挡在两人中间,用不流畅的中文说:“没事不能来看看你吗?”
“能。”阮氏竹简短地说。
“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这么久不来找你。”黎氏彩靠近阮氏竹,声音拖得很长,撒娇一般地解释,“我是真的很忙嘛,东家天天给我派活,我也不想的,就是为了多赚一点钱嘛……你看我刚知道消息就赶过来了虽然迟了很久……我好关心你的,你不要生气嘛。”
阮氏竹被她拦腰抱着,想喝水都没办法,叫她松手,黎氏彩却说“你说你不生我的气我就松手”,阮氏竹只好重复道:“我不生你的气。”
“嘿嘿,”黎氏彩满意了,松开阮氏竹,环顾四周,追问道,“你在这里怎么样啊,要我说就不要再在马场耗下去了,有什么意思,陪我去东家那里干活多好,我还能照应照应你。”
头顶的风扇“嘎达”一声忽然开始转动扇叶,空纸杯到处乱飞,阮氏竹当然没有彻底谅解黎氏彩一个月对他不闻不问的行为,看向罗邱淇的眼神中牵扯进了许多烦躁:“你干嘛?”
罗邱淇没有回答,又关掉了风扇。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过了少时,阮氏竹说,“我在这里挺好的。”
黎氏彩想留下吃完饭,她从东家的农场带来了不少水果和蔬菜,掌勺也是她,阮氏竹在一旁打下手,罗邱淇先是在厨房坐了一会儿,剥了几头蒜,而后去马房牵bamboo出来跑了两圈,最后回到厨房,准备继续剥很难剥的蒜,但是厨房里两人的谈话声将他拦在了外面。
“这剥的叫什么蒜,”黎氏彩晃晃碗里表面坑坑洼洼的零星几颗蒜瓣,“你别告诉我平时做饭都是你一个人,他根本不帮忙。”
罗邱淇不会做饭,阮氏竹在福利院长这么大,也对做饭一窍不通,所以他们向来都是在外面的集市或者餐馆解决一日三餐,省时省力,就是不省罗邱淇的钱。
不过有几日天气不好,谁都懒得出门,阮氏竹接连下了好多顿的清水面条,应该说得上“平时做饭都是他一个人”,阮氏竹就默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