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垫上。”罗邱淇一掷千金,摸出他的钱包,数了几张纸钞,抽出来一半,阮氏竹的眼神像是要生吞了他,就又塞了回去,解下左手腕的一块表,放在阮氏竹的手心上,“钱有别的用途,这块表送你了,你看看哪里能换钱,半年的工资还是有的。”
表摸着沉甸甸的,表盘里的零件精细得叫人眼花缭乱,表带尚残留有体温,夕阳下通体闪光,像是个值钱的物件。
阮氏竹试着往自己手腕上套,但表带宽了大概两截,撸到他的手臂中间都行,等他回过神来,罗邱淇已经在锁门了。
“你要去哪?”阮氏竹收好表,慌慌张张地问罗邱淇。
“回旅馆。”罗邱淇不会插插销,摸索了一会儿,头也不回地说,“你也回家吧,明天早上你看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再过来。”
阮氏竹似懂非懂地点头,追问道:“那喂马要怎么办?”
罗邱淇拍胸口保证:“包在我身上。”根本不给阮氏竹质疑的机会,阮氏竹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半年的工资业已垫付,从此往后的五个多月,青木瓜、马场,以及阮氏竹,都由罗邱淇接盘了。
而阮氏竹接盘罗邱淇的表,远不止半年。
--------------------
不小心定时定错了,发了两章。。
第6章 旅馆
事实上阮氏竹根本不在乎罗邱淇是打哪儿来的有钱人,他的好奇心很浅薄,对周遭的许多人事物都漠不关心,不过罗邱淇让他重见了生活的曙光,这一点他还是无可否认地很感激罗邱淇。
阮氏竹离开骑马场,去到镇上最大的一所当铺,站在门外鼓足气,迈过高高的门槛,走到更高的柜台前,清了清嗓子。
掌柜的正坐在后屋里吃晚饭,听到声响,喊了声“来了”,撂下碗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怎么是你?”掌柜的一张嘴,咸腻腻的饭菜味道全扑在阮氏竹脸上,他很失望似的,连声问阮氏竹,“你过来干什么?”
阮氏竹来当铺当过许多东西,虽说不值钱的占大头,但自认跟他从未起过正面冲突,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就松开手,将攥紧的手表举高递了过去。
手表的坚硬棱角将他的手心硌出了几枚小小的红色的凹痕,阮氏竹仰头认真地盯着掌柜接过表,拧开手边的台灯,戴上圆片眼镜后兴致缺缺地看了起来。
然而没看多久,掌柜忽然摘下眼镜,掰直台灯,让白亮的光线直直照向阮氏竹的眼睛,像是在拷打嫌疑犯,粗声粗气地质问他:“这表你又是从哪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