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有才看出了叶科长的敷衍,但还是厚着脸皮笑道:“叶科长,我儿子田有才年纪轻,工作上,要是做得有啥不对的地方,你只管批评,只管批评”
叶南渡耐着性子,点头说道:“好,好”
“谢谢叶科长”
田有才识趣地没有再纠缠,他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态度恭敬地说了声谢谢后,就站在了一旁。
一旁的徐长青很有耐心,也没有看不起田有才卑躬屈漆的谦卑模样,没人天生愿意在别人面前卑躬屈膝,这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孩子最深沉的爱……
叶南渡脑子想着妻子的话,怕再突然冒出什么人来套近乎,看着一直沉默的徐长青,笑着道:“同志,你这黄鳝泥鳅我都要了,我这两手空空,不好拿回家,你能不能帮我送到矿里”
“可以”
徐长青点点头,提起桶想了想,觉得还是先说好价钱好一些,说道:“五毛钱一斤”
已经转身领路的叶南渡回头说道:“可以”
徐长青提起桶看着田有才笑道:“田大哥,我弟要是回来了,您让他在这里等等我”
“好”
田有才点头,挥手说道:“你只管放心去,话我一定带到”
“谢谢田大哥”
徐长青道了一声谢,提着木桶跟在叶南渡身后,行走在人群拥挤的猫市。
两人一前一后,都没有说话,进了矿区干部家属院大门,叶南渡才自我介绍了一下自己,徐长青出于礼貌也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视线却是在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座环境非常清雅的大院,大院有四栋筒子楼,两边各两栋,中间是一条宽阔的柏油路,路两边是成排的香椿树,枝叶茂盛间有鸟鸣于其间,一颗阴凉的香椿树下,有两个身穿白衬衫军绿裤的老人在下象棋。
“哟,小叶啊,今天家里来客人了”
“嗯,贺老,您今天跟我们张主任谁赢了?”
“当然是老子了,就你们张书记这样的臭棋篓子,哪里是我的对手,输了还不服气,拉着老子不让回家吃饭”
“贺老,你就继续吹吧,咱们早上说好了不能悔棋的,你自己说说,你悔了多少步棋?”
“张明远同志,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叫老贺,老子那是不小心放错了位置,怎么能说老子悔棋?”
“将军”
“哎呀,妈了个巴子的,这棋不算,不算”
“老贺,这棋,怎么又不算了?您这就是耍赖”
“当然不算,都怪小叶那个小王八蛋,扰乱了我的战术,这棋不算数,重来,重来”
“……”
“嗤”
徐长青跟着叶南渡走,耳听两个下棋的老头对话,没绷住,忍不住笑出声来,真是两个老小孩!
“嘘”
叶南渡嘘了一声,笑着说道:“你小声点,要是让贺老听见,他肯定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