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来了太傅府。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沈清迟刚喝完安胎药。
是她暗示宁氏绑架春喜的娘和侄儿的,她本以为春喜必死无疑,没想到春喜不仅活着回来了,宁氏还把她供了出来。
她没有干坏事的经验,自己吓得不轻,被关进大理寺没两日就病了。
谋害长嫂是重罪,她本以为自己就这样完了,没想到太傅府竟然拿了一万两银子赎她。
回府那日,她只见到了云晚棠。
五婶没有怪她,只说她太傻,而后用力地抱住了她。
仓皇不安的心有了依仗,她一下子痛哭出声,心中越发觉得五婶才是这世上唯一对她好的人。
在家休养了几日,她的病虽然好了,但胎象有些不稳,每日都要喝安胎药,这会儿听到春喜来了太傅府,沈清迟的心脏不由得快了些,肚皮跟着微微发紧。
沈清迟摸了摸肚子,柔声安慰:“乖,别怕,娘会保护你的。”
让丫鬟给自己换了身更端庄华贵的衣服,又化了个精致的妆容,沈清迟才慢吞吞地去往前厅。
和沈清迟的刻意装扮不同,春喜粉黛未施,姿态随意,但红润的气色和微微长胖的脸颊都说明她这段时间过得很好。
而且这一次见面,沈清迟明显发现春喜整个人都变得贵气了起来。
那种贵气不是靠衣着配饰衬托出来的,而是由内自外,浑然天成。
沈清迟捏紧绢帕,她原本盼着春喜看到自己过得好,会愤怒扎心,这会儿却不自觉生出自卑来。
她娘上位的手段虽然令人不齿,但她也是侯府正经的嫡出小姐,她的出身比春喜高,理应比春喜过得更好才是,为什么如今在春喜面前却是相形见绌?
心中不甘,沈清迟的表情跟着沉了些,开口也不客气:“你来做什么?”
反正她暗示宁氏绑架春喜娘家人的事已经败露,她也不用再在春喜面前演了。
听到这话,春喜掀眸看过来,似笑非笑:“我以为妹妹进了趟大理寺应该已经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眼下看来妹妹不仅死不悔改,连最基本的规矩教养都忘了呢。”
春喜这声妹妹叫得自然又讽刺,沈清迟心头一痛,忍不住反驳:“大嫂何曾把我当妹妹看过,我走到今日不都是因为大嫂吗?”
说完这句话,沈清迟红了眼,对春喜的怨恨几乎要溢出眼眶。
春喜并不觉得沈清迟走到今天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她面不改色道:“你想害死我,我知道你出狱还来关心你,就算你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我这样做也够意思了吧?”
沈清迟不相信春喜是来关心自己的,她压下情绪没让自己哭出来,冷冷开口:“大嫂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日来到底想要做什么不妨直说。”
“啧啧啧,妹妹这话说得真叫人寒心啊。”
春喜露出心痛之色,说到最后,语调拉长,阴阳怪气得很。
沈清迟气得咬牙。
她都懒得演了,曹春喜还在这里演什么?
“曹春喜,你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