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口。
接着视线落在屋子里,才看见盘着蛇尾坐在正中央的蝰。双眼紧闭,头顶的蛇丛耷拉下来,半身都是破损的炸伤,几近昏迷。
宴玦的声音很淡:“劳驾帮个忙,救人。”
冰凉又疏远的语气和用词仿佛直接在重尘缨胸口掏了个洞,让他呼吸陡停,磕磕巴巴接了个断续的“好”。
宴玦借用重尘缨的灵力,联手给蝰疗伤,逆势之下,蛇尾消散,又变回了人形。
宴玦松了口气,接着便看向重尘缨。
见宴玦主动朝他偏脸,哪怕只是一个眼神,就足够重尘缨心头一喜。
幸好,自己在他心里还不是一无是处。
“你们俩个出去等。”
可说出来的话却直接泼上瓢冷水。
也是听到宴玦开口,重尘缨这才意识到屋里还有个人。
山矾站在蝰背后,因为巨大的灵力漩涡被逼退到了角落。
他没注意到山矾略显期待惊喜的表情,只听见宴玦要赶他走,低着眼睛愣愣接了个“嗯”。
精神有异,更别说发现宴玦正在敛着视线观察他。
等看着两个人出了门,宴玦才寡淡着语气,听上去心情极为不佳:“最近不是停战了吗,怎么还能伤成这样?”
蝰打坐呼气,转头看向宴玦,定定出声:“雷蛟吃了灰炽。”
宴玦瞳孔一顿。
蝰面色阴沉,接着说道:“我本来是去查江雪的死因,却摸到了雷蛟头上。”
“灰炽本来是和雷蛟一起进行再逢春的实验,但雷蛟中途作鬼,将术法施加到了灰炽头上。他吞噬了灰炽的灵力,修为大增,甚至发现了我的存在。所幸我反应够快,虽然在他销毁现场的时候被炸伤,但应当没有认出我。”
他抿了抿嘴唇,表情复杂。
“最奇怪的是,再逢春成功的概率明明很低,可他竟然一次就成功了。”
“是江雪。”
宴玦接上话,在蝰疑惑的目光里解释道:
“我从黄月嘴里听见,她和雷蛟谋划了江雪的改造,只要有幽兔的血,再逢春就一定能成功,雷清就是这样定向诞生的。”
“如今看来,是血液储备告急,准备用在自己身上了。”
他压着眼睛,语气森然:“这个点屠杀灰炽内斗,他绝不会是真的想停战。”
接着沉珂一顿:“他是想在和谈之后发兵偷袭。”
蝰紧了后槽牙,头顶的每一条蛇都吐出红信,动作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