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沉声低喝,摘下胸口处一枚泛着金属光泽的星点,扬手甩出。
符篆迎风见涨,转瞬间延展成一面造型古朴、森严厚重的燕尾盾牌,朝着那道直撞而来的身影凌空砸下。
阁皂符录。
金篆·燕尾盾。
“眼睛倒是不瞎,就是脑子太差!”
李钧口中冷笑,身后甲片弹开,喷出湍急的气流,将他身处空中无处借力的身体推动着陡然横移。
“接着!”
在和那面燕尾盾错身而过的瞬间,李钧单臂横抓,竟扣住盾牌的燕角向上反掷。
盾牌呼啸旋转,锋利的锐角如同刀轮,切向罗天的身躯。
“今天这件事是我们阁皂山和龙虎山的事情,与你们锦衣卫无关,贫道劝你不要自找祸事!”
罗天脚下风篆青光闪动,托着他的身躯猛然向后飞退,单手掐诀于身前一指,李钧投回的燕尾盾竟以飞快的速度缩小,重新收缩成米粒大小的微缩符篆,重新落回罗天身上的道袍。
“老李,我没听错吧,他在威胁你?”
狰狞的墨甲滞停空中,猩红的独眼之中传出马王爷戏谑声音。
李钧一脸惊异的指着脚下,“你有空听他放屁,还不如给我说说,你什么时候有这功能了?”
“也是刚有,在来的路上小更新了一波。”
“就因为吃了斐虎?这么简单?”
马王爷洋洋得意:“马爷我是什么?神器!外号三重革离,墨序中的精英,明鬼中的极品,这些小技术岂不是手拿把掐?”
李钧双眼发亮,“那斐虎的便携功能有没有?”
“想有随时都行,但是马爷我瞧不上那点拙劣的芥子技术!”
马王爷冷哼一声:“你小子是不是就想把马爷我塞进裤兜里?我告诉你,趁早别做梦了!”
“什么话!我是怕你天天顶着个钢铁架子,吓到别人怎么办?”
李钧苦口婆心,“我这是在为你考虑啊,再说了我怎么可能把你塞进裤兜?”
马王爷根本不上当,怒道:“少跟我这儿扯淡,马爷我是铁骨铮铮,顶天立地的汉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绝对不可能做那些鬼鬼祟祟的事情。”
“这你就错了,纳须弥于芥子,藏日月于壶中,这是让你鬼鬼祟祟吗?”
李钧将双手指虎背到身后,压着声音,一副扼腕叹息的模样,“我是让你来无影去无踪,见缝插针!见缝插针啊!”
“.”
独眼中的红光停顿了一瞬,接着传出一阵咬牙切齿的声音:“老子从来都是给钱,用不着你这套。而且马爷是棍,不是针!”
“阎君!”
眼见两人嬉笑怒骂,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中,罗天心头不由升起一阵邪火。
“我奉劝你不要太过跋扈!苏策已经老了,他护的了你一时,但护不了你一世!等到倭区新政稳固的那一天,新东林党不会再坐视你们这群锦衣卫继续盘踞倭区,必然会展开清算!到时候连苏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再无余力庇护于你!如果你现在退开,等你重返帝国本土的一天,阁皂山可以网开一面.”
罗天话音未完,便被马王爷直接打断。
“老李,你说怎么会有人非要急着找死呢?”
李钧笑道:“人家可不觉得自己在找死,而是在给咱们脸面。”
“凭什么?”
“凭别人出身好啊。”
“有多好?”
“你没听见啊,阁皂山啊!”
“阁皂山?”
马王爷冷笑连连,“今天干的就是你们阁皂山!”
风声鼓噪,杀气冲天。
惊怒交加的罗天看着那道横冲而来的身影,双手连续弹动,丢出大片星点。
雷篆·惊蛰!
火篆·徙薪!
风篆·虎啸!
雷光舞动,狂风起卷,一片浩瀚的火海悬挂在天幕之上!
“道祖在上,是真他娘的有钱啊。但凡道爷我的师傅能够争点气,给我攒下这么一份家底,道爷我还会怕谁?”
陈乞生口中嘀嘀咕咕,率先从一大片仰望的脸中埋下头来,大步走到重甲身边,劈手抢过对方怀中的朵颜卫。
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