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古阿山的晨雨来得急,众人刚在山脚下的村落歇脚,雨点就砸在了茅草屋顶上。卡玛馆长正跟村长老商量进山的事,宗铭抱着宝宝坐在屋檐下,翻着“草药辨认手册”,突然听见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阿卜杜背着个鼓鼓的麻布包,浑身湿透地跑进来,怀里还紧紧护着个木盒子。
“你怎么来了?”卡玛馆长皱起眉,她昨天就跟这位远房侄子说过,煊墨团队是来研究“东方药女”的,不是商人,可阿卜杜始终没松过警惕。
阿卜杜没理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宗铭怀里的宝宝,又扫过煊墨手里的银簪,喉结动了动:“你们……真的能让银器发光?”见煊墨点头,他突然把木盒子放在石桌上,打开时,里面是本泛黄的线装账本,纸页边缘都卷了边,还沾着泥点,“仓库漏雨,账本泡坏了,卡玛姑姑说你身边有懂古籍修复的人……”
炳坤立刻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拿起账本,指尖触到纸页时,眉头皱了皱:“是桑给巴尔15世纪的阿拉伯纸,吸水性强,再泡下去字迹就没了。”她立刻从行李里掏出古籍修复工具,“得先脱水定型,再用紫外线灯固定墨迹——不过我需要个干燥的地方,这里的屋檐下不够。”
“去我家!”阿卜杜立刻站起来,语气比之前急切,“我家有烘干架,是爷爷留下的,专门用来晾草药的。”
众人跟着阿卜杜穿过村落,他家就在村尾,是座带着小院子的土坯房,院子里晒着成片的海枣干,墙角堆着几个装草药的陶罐。阿卜杜把众人领进里屋,里面果然有个木质烘干架,架子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松针味。
炳坤把账本摊在烘干架上,打开便携式紫外线灯,柔和的光线洒在纸页上,原本模糊的字迹慢慢显形。宗铭抱着宝宝凑过来,看见账本上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还有些数字:“这是……贸易账本?记录草药买卖的?”
“我爷爷说是。”阿卜杜蹲在一旁,盯着账本的眼神复杂,“他说当年我太爷爷是阿拉伯商栈的账房,这账本记的是‘东方药女’跟商人换草药的账——可我总觉得不对,你看这里。”他指着一行数字,“‘菊花3、海枣5’,哪有这么记账的?而且账本后半段被撕了,爷爷说‘不能看,看了会惹麻烦’。”
煊墨走过来,手指轻轻拂过账本上的符号,突然停在个模糊的印记上:“这是不是忍冬叶?”他掏出银簪,放在印记旁——奇妙的是,银簪刚靠近,印记竟泛出淡淡的光,和银簪的光连成一线,“这不是贸易账,是‘音药疗法的记录’。”
炳坤立刻调整紫外线灯的角度,屏幕上同步显示出放大的字迹:“‘菊花3’应该是‘弹奏3次安神调’,‘海枣5’是‘申时弹奏5个音节’——之前陶罐密语里的‘音药同源’,指的就是这个!”她飞快地记录着,“你看这页,还有‘山泉边煮药,配合琴音,药效增半’的记载,和楠古阿山的山泉正好对应!”
阿卜杜听得愣住了,突然站起来,冲进里屋,又抱着个旧木盒跑出来:“这里还有我太爷爷的日记!之前我没敢打开,你们看!”日记里的字迹更潦草,还夹着片干枯的忍冬叶,其中一页写着:“药女苏婉,携琴带药,教我们以音唤草性,怕贵族夺其法,故改账为‘贸’,撕其要页,待懂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