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丹田被废,修为尽失,这种从云端跌落深渊的痛苦与绝望,比废掉四肢还要强烈百倍。
田恒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双眼一翻,在无尽的痛苦中,彻底昏死过去。
他像一条死狗一样,瘫在演武场的地面上,浑身浴血,四肢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再无半点天才弟子的风采。
演武场内外,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血腥而残忍的一幕,给彻底镇住了。
废掉四肢,再废丹田。
这手段,太过狠辣!
这已经不是切磋,而是不死不休的仇怨。
高台之上,阮擎天和田魁明的对拼一触即分。
田魁明被震得倒退了三步,而阮擎天,则纹丝不动。
“阮擎天!”田魁明看着场内孙子的惨状,双眼血红,几欲癫狂,“你竟敢纵子行凶,废我孙儿!老夫与你势不两立!”
“势不两立?”阮擎天冷笑一声,眼中杀机毕露,“田魁-明,你孙子暗中潜入秘境,意图谋害我儿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他技不如人,咎由自取!你若是再敢聒噪半句,信不信本宗主现在就清理门户!”
宗主之威,展露无遗。
田魁明被这股气势所慑,气得浑身发抖,却终究不敢再动手。
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时机。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名内务堂的弟子,冲上演武场,将已经变成废人的田恒,如同拖死狗一样地抬了下去。
演武场上,阮龙飞缓缓收回脚,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甚至没有再看地上的田恒一眼。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场上剩下的几十名参选弟子。
那些被他目光扫过的弟子,无一不是心头剧震,脸色煞白,纷纷低下头,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开玩笑,连田恒都被废得这么惨,他们上去,岂不是送死?
“还有谁?”
阮龙飞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还有谁?
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此刻却充满了无尽的霸气与威严。
场上,一片寂静。
无人敢应。
“李狂,你不来试试?”阮龙飞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如同铁塔一般的壮汉身上。
李狂,炼体一脉的奇才,肉身强悍,在内门弟子中,素有“不动明王”之称。
被点到名的李狂,浑身肌肉猛地一紧,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他看了一眼阮龙飞,又看了一眼地上那摊血迹,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片刻之后,他对着阮龙飞,抱了抱拳,沉声道:“我不是你的对手,我认输。”
说完,他竟直接转身,走下了演武场。
哗!
场外一片哗然。
连以肉身强悍著称的李狂,都主动认输了!
所有人的目光,又齐刷刷地落在了场上最后一位夺魁热门的身上。
执法堂首席大弟子,冷霜。
冷霜一袭青衣,身姿挺拔,面容冷若冰霜。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参与对阮龙飞的围攻,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如同一个局外人。
阮龙飞的目光,也移到了她的身上。
“你呢?”
冷霜看着阮龙飞,清冷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惊讶,有凝重,但更多的,是一种棋逢对手的战意。
她手中的长剑,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
“你很强。”她缓缓开口,声音如同冰泉一般清冽,“但我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强。”
话音落下,她动了。
没有惊人的声势,她的身影如同风中的柳絮,飘忽不定,瞬间便拉近了与阮龙-飞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