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得胜的玄风,并没有再趁势北进,而是带着得胜的斗志,浩浩荡荡的凯旋归城。胜利的消息传回玄义,一城的军民无不振奋,街道上欢呼声、锣鼓声此起彼伏。那些原本还在犹豫不定的南灵郡世家豪强,眼见玄风得胜,立刻站出来表示支持鸿宇,又是送粮又是送布匹的,纷纷前来犒劳凯旋而归的玄风和他的将士。华丽的粮车、精美的布匹,排成了一条长龙,向着城门缓缓移动。车上的绸缎在风中飘动,像是在为胜利起舞;粮车经过时,扬起的尘土都仿佛带着喜悦的气息。
玄风在满城士民的敬仰与欢呼声中,昂首挺胸的纵马还城。他身披沾满鲜血的战甲,在夕阳的照耀下,宛如一位从战场上归来的战神,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铠甲上的血渍在余晖下呈现出暗红色,与金色的纹路相互映衬,仿佛是荣誉的勋章。“将军,你看这满城的士民,看起来都很拥戴你呀。”跟随在身旁的灵探笑道,脸上满是羡慕和敬佩,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玄风微笑着向大道旁的士民们挥手致意,嘴上却不屑道:“他们拥戴的不是我,而是我手中的拳头。”玄风虽然兴致高涨,但心里却跟明镜一般。他知道,这是一个崇拜强者的时代,想要得到世人的拥戴,靠的只有是让人生畏的实力。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更加广阔的天地,以及自己在这乱世中登顶的画面。
灵探的心头又是一震,再看身边这个从容淡定的北域名将时,眼神流露出来的,已不单单是震撼,而是一种发自于内心的敬佩。玄义这一战,玄风用他手中的刀,还有他的机谋果断,深深的赢得了灵探的敬佩。
在众人的仰望中,玄风回到了太守府。登堂已毕,玄风下令将俘虏齐牧带上堂来。校刀手林立两侧,大堂中气氛森森,烛火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宛如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恶魔。墙壁上古老的壁画在光影中若隐若现,仿佛也在注视着这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全身被缚的齐牧被押解上来,面对着满堂的杀气,却无半分惧色,只怒瞪着玄风,眼神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那目光仿佛要将玄风看穿。
旁边灵探冷笑道:“看样子他也想做一个忠臣,将军,何不就成全了他,顺便借着他的人头震慑霸天。”此时的灵探,还是站在鸿宇臣子的角度来考虑事情,对于鸿宇来说,那些不肯投降,妄图抗拒他“天威”之徒,自然统统都该杀,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迫不及待的狠厉。
“齐牧,灵探先生的话你听到了没有,归顺是生,拒降是死,你可要想清楚。”玄风语气中渐起杀意,身上的气势也随之暴涨,如同一头即将择人而噬的猛兽,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他的气势而扭曲。
齐牧却依旧漠然不语,既不言降,也没有公然拒绝。在旁人看来,齐牧的不作声,就是在对抗招降,玄风却看出了另外几分门道。倘若他真的决心为霸家殉命,一心的求死,大可一番慷慨的拒降,激怒玄风杀他。眼下他默不作声,看似还是在顽抗,但实际心里边却在犹豫。降臣的声名固然不好听,但人非圣贤,并非人人都能做到宁死不屈,他的内心正如同风中的烛火,在忠诚与生存之间摇摆不定。
玄风看出了齐牧的那一丝犹豫,突然之间站了起来,扶着剑大步流星的走下阶去。他那杀气腾腾的威势,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凛。众人皆以为,齐牧的漠视惹恼了玄风,他们的将军是打算亲手斩了这不识抬举的家伙,大堂中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铮~~
玄风汹汹上前,佩剑顺势出鞘。所有人的心都紧绷起来,大堂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就连劝杀的灵探也将头偏向一旁,不忍心看这血溅当场的景象,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似乎也在为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紧张。齐牧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色,他显然以为玄风要动手杀他,事到临头,他只好将眼睛闭起来,硬着头皮继续撑下去,是生是死,听天由命,他的身体微微绷紧,准备迎接死亡的降临。
“人言齐牧乃忠贞之士,果然名不虚传,很好,本将最欣赏的就是你这种忠肝义胆之士。”玄风哈哈笑着,手中佩剑刷刷挥过,竟是将齐牧身上的绳索斩断。在场的众人,顿时就愣了住,一个个目瞪口呆,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疑惑,不明白玄风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
就连睁开眼来的齐牧,同样是满脸惊异,实不明白玄风为何会在最后一刻收手,而且态度还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玄将军,霸丞相对齐某有知遇之恩,将军想让齐某背叛丞相,只怕是……”齐牧以为玄风想用这种怀柔的手段来降服于他,便委婉的表明了自己的心迹,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防备和警惕,同时也有对旧主的忠诚。
玄风并没打算当场就收降齐牧,他可没有幼稚到认为,只要自己王八之气一发,齐牧对自己纳头便拜,好歹还得关些时日,等着忠诚度下降才能劝降。玄风便道:“降与不降,不用急着做决定。来呀,把齐将军送去休息,好好的款待,不许怠慢。”玄风决定把齐牧先软禁起来,待到灵渡之战霸天一败,齐牧失去了效忠的目标,那时他再归降自己,心理上也就好下台阶,他的话语中带着成竹在胸的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