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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1 / 2)

('唤了两三年,成了习惯,再改就难。

白子岑也随他去喊。

但白子岑没钱念学堂,识的字也不多,教他几天就教不下去。偏偏被他救起的那个人,文韬武略,无不精通。

论武,阳光健气,论文,揽月入怀。

怎么都算是出类拔萃,人中龙凤,玉中翡翠。

对了,好像也是个复姓,叫……夏侯昇。

少年时的倾慕,总是含蓄。

白子岑仰慕于夏侯昇的学识,在对方养伤期间,常缠着对方教学,眼中是他从来也没见过的神采,清朗豪爽的笑声从房中传出,回荡在小院。

他就只能独自坐在院中,手沾了清水,皱巴着小脸,一遍遍写下:

“色鬼君山。”

好在只三个月,夏侯昇伤就好了。

伤好之后,在白子岑某天出门卖艺时,不告而别。

他还记得,那天是深冬,下着好大的雪。

白子岑卖艺回来,发现夏侯昇不在,又冒雪去找。

他巴不得狐狸精赶紧滚蛋,免得一直霸占他的君山,却苦了白子岑,找狐狸精不见,回来后郁郁不乐,害了好大的一场病。

03.

再记起这事儿,打翻了三缸陈醋的酸意经九百年发酵,愈加浓烈。

但现在孙悟空已经知道,这不是生病,而是妒忌。

他承认他的妒忌。

他也知道,白子岑一直都有捡人的毛病,别说是人,就算路边的猫猫狗狗,小花小草,伤了折了,都会难过半天,今天见死不救,却有点儿不大像他。

他可是想起了什么人?

他可是想起了那个人?

虽然白子岑大病痊愈之后,没再提起夏侯昇一字,可往后白子岑念的书,写的字,尽是那人教的。

他教他,生刍一束,其人如玉。

他教他,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他教他,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引用]

什么狗屁破诗烂诗酸诗臭诗!时时都在提醒着白子岑,让他从来都不曾真的把那个人忘记!

孙悟空倏然横在马前。

惊得小白龙急刹住脚,马蹄高扬,差点儿把背上的唐三藏给掀翻下去。

唐三藏叫了声“哎呀”,稳住身体,说:“悟空你干嘛?!”

孙悟空说:“那只是一个孩子,你跑什么?”

眼神晦暗不明,胸中却有一团妒火在烧——

是不是那个受伤的孩子,让他想起了那个受伤的人?想起那个人的不告而别,想起那段青涩疼痛的初恋?

听到悟空的话。

白子岑猛然一顿,停住了脚,如梦方醒,是啊,那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受伤的可怜孩子,自己跑什么?

可他怕了,真的怕了,怕自己的好意,又一次变成无尽的追悔。

孙悟空说:“这孩子,是不是让你想起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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